白裙 02

程楠有时候觉得厦门的雨来的真干脆，像是风掀翻了天地一顷而下，回望时雨滴已经聚成了水淌，她躲在屋檐下，一步走不得。后来出门就习惯带伞，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内里打开是雏菊，而她在花下。

一回看天气预报说是要下雨，便拿起伞就给许知州发消息说要去海边等雨。乌蒙蒙的天遮不住少女情怀，诗也在心中写，她们挤在一顶伞下，诉说着遥远的理想。

溅湿的裤脚与裙边相依，每个人都在开自己的花，彼此芬芳。

“少女的心动是长鸣的钟声，”

“风一吹就响彻天际。”

——

厦门的傍晚晚霞染满了天空，梦境般绚烂，路上每个人都裹着自己的行囊，匆匆前进。遥远的天际尽头会铺洒着虚幻又真实的蓝紫，程楠嵌在其中，背上扛着体积不小的琴。

双子塔此刻于她来讲就像永远达到不了的目的地，心里实打实的佩服能到处带着大提琴奔走的人。

程楠找了木凳打算休息，双子塔还有五百米远，今晚在那还有场烟花演出。她想象许知州在烟花下演出的样子，海边的晚风总是清冽，会带去什么。

「姐姐，我快到了」

程楠想着发下，她又背起大提琴，晚风扑了空，挡不住的步伐。

她站在双子塔下，曾经无数次去过的地方。这次感觉又确实难以言表，就像一场奇遇，她成为世间的尘土，静默的等待城市的灯光亮起。

而那之后，大提琴声将响起，连同晚风成为城市的催眠曲，醉在最深的夜里，在梦里流连。

"妹妹，在这！"

许知州挥着手朝程楠跑过去，左侧头发上别了一个小发夹，除了媚人的眼睛，还有柔软的发。

熟了过后，程楠很喜欢摆弄许知州的头发，常常卷起来又放下，或者替她掰辫子。她也会用额头抵着许知州肩头的发，这不仅是颈窝，更像是程楠口中的，感受到爱的地方。

所有的气息起伏，心脏跳动，都不会骗人。

程楠把大提琴交给许知州，指尖触碰，晚风也找不到间隙。燃烧了盛野的悸动，是在那时萌芽。

"辛苦了妹妹。"

"演出结束后请你喝酒。"

"正好楼上有一家据说还不错的酒吧。"

程楠本能地想拒绝，却点了头。她怔了神，假装谁都无辜。

——

许知州站在人群中，她抹了口红，坐在高凳上架起提琴，旁边还有贝斯手和键盘，可程楠的眼神黏在她身上。夏天的风不仅吹来了漫长的夜，还有更皎洁的情感，她想。

程楠对音乐一窍不通，可那天她偷偷录了音，回去用了识音的功能，听着入睡。

烟花绚烂的在空中绽放，热腾的人群在欢呼，程楠也跟着笑。她看见许知州依旧镇定地拉琴，昏黄的灯光映在她垂着的眼眸上，长发被吹到胸前，悲恸的风更衬自若的人。

许知州突然抬眸，对着程楠弯弯眉眼，像明月，更甚于明月。

她比烟花璀璨。

——

1子可能不止四章，谁知道呢，进度比想象的慢。

1子反正 我努力写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