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晚中午小盹了一会儿，闹铃响了，爬下床穿上鞋，拧开水龙头洗了手，顺带捋了把脸，瞧见陈佳戴着眼镜在听着mp3，嘴里细碎着念着英语。“陈佳，等下要下去操场集合了。”晚晚提醒她。

　　陈佳转头，笑着并点了点头，算是表示。

　　进了宿舍，大家也都爬起来了，宋舒杨搽着防晒霜，细细地在脸蛋和胳膊上涂了一遍又一遍，并叫上李宏帮着涂她的脖颈，然后心满意足地带上军帽，招呼着大家一起下楼。

　　下午快接近两点半，陆陆续续有新生们都集中在操场，找着自己学系的队伍，三三两两刚认识的聚着一块儿抱怨着热天。

　　英语系倒是占了个好位子，杵着大树底下，是块阴凉地方，晚晚坐在树坛子边，也不和同系的女孩儿招呼，低头喝着凉茶，一声不吭。倒是时不时有女孩儿的目光扫来，盯着她好一会儿。她抬头扫了个方向，瞅着个别处的身影盯了一会儿，撇嘴。几道目光又缩回去了，几个女生继续聊天，声音比刚才低了不少。

　　“她好漂亮…”

　　“还好吧，就是有点冷淡…”

　　”我也觉得一般，画个妆那可不一定呢”

　　“可我看着好像没化妆，挺白净的脸…”

　　“呵，难说。现在的化妆技术多先进，说不定是裸妆，我们远看未必看得出来…”

　　晚晚看了看表，准时两点半。紧接着看着几位西装革履的主任亦或是年段长，走上主席台。不远处十几来位身着深绿色军服，整齐的排成方阵一路小跑过来，对着主席台敬了个礼，转身，神色肃穆。

　　周围又有女生小声议论，然后不约而同地无声笑了，很快没了声。

　　校长上台先是欢迎了新生的到来，再讲述一番陈词，十几来分钟后，给各个学系分了教官，算是开始军训。

　　最先开始，教官先让站军姿三十分钟。“后脚跟并拢，前脚呈八字分开，手中指紧贴裤缝线，挺胸收腹背直。谁若动一下，累积时间。”

　　暗搓搓的十几分钟左右过去，少数女生有些撑不住了，包括晚晚。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耳旁，唇色发虚，小腿有些酸麻，最要命的是后背瘙痒得很。

　　好在后面的时间过的也快，半小时站军姿先告一段落。教官双手叉腰，厉声道：“诶你们这么就累了，尤其是女生，前面十几分钟就受不了，平时不吃饭呢，光想着减肥？玩笑。”

　　大家都闷声不坑，听着教官嗦啰。

　　而后接踵而来的是正步，拉练…日落后，总教官吹了哨子，大家个顶个儿的哀怨声四起。

　　晚晚双腿抖得直打颤，硬是撑起身来走到树坛旁坐下，脚底火辣辣地疼，钻心。旋开水杯，猛喝了口凉茶，霎时感到一股热流从小腹流出，底下有些不适，像是沾了潮。晚晚暗诽，最近开学，都些许忘了这事，也只能等着大家都散了才好离开。

　　宋舒杨偏巧来喊她一同去食堂吃饭，说是陈佳和李宏已经在食堂排队了。晚晚抱歉地扯了嘴角，说是太累了，想回宿舍歇一下，不想吃饭。舒杨也没再说，关怀了几句，走去食堂

　　一直待到人都走差不多了，晚晚晃了晃了脚，伸直正准备踩下去，一双黑色耐克映入眼帘。晚晚愣了下，瞧着他蹲下来握住自己的脚踝，摘下鞋子给自己揉脚。晚晚直愣愣地盯着他的头顶的一撮头发，有些结巴：“你…你怎么没……没走。”

　　他没吭声，倒是有些手劲儿使重了点，疼得晚晚急得抓住他的肩，“疼…”语气软软的，像个受委屈的小孩。他抬头，眼眸暗沉，直直地盯着她有点湿润的眼睛，抿了抿薄唇，轻了力道，缓缓，吐了几个字，“不吃饭？”

　　晚晚张了张嘴，没回答。

　　两人都没说话，周围都是静谧的，除了微风徐徐，没其他别的声。

　　一会儿，他停了动作，给她穿上鞋，抬头盯着她，又问了句：“真不吃？”

　　晚晚被盯着不自在，不和他对视，挪开了眼，“没，就是现在不太舒服…你晚上能带东西给我嘛？”

　　他笑了，给她折好裤脚，看着不远处有人来，站起身，离开了。

　　晚晚嘘了口气，看他走远，抬起屁股看着底下水泥坛面没有沾到，夹紧了腿小跑着回了宿舍。

　　回宿舍趁着大家还没回来，迅速地换了条裤子并清洗了。泡了杯红糖水，发现手机振动，来了条消息，

　　―买了，放你班上。

　　晚晚抿嘴笑，回了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