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

天未亮，夜未央。

寥若星辰的微光透过糊在窗户上的明纸，把房中的事物勾勒出一点并不清晰的轮廓。

白锦不要……不要！阿歆…阿歆……

轩辕歆阿锦，我在！

白锦猛然坐起来，一头撞进了轩辕歆的怀里，也不知她是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

泪混着冷汗淌下，梦境中的恶寒让他如坠寒潭，那般黑暗与绝望，梦醒之时也只有她可以给他温暖。

轩辕歆做噩梦了吧？

瑟瑟发抖的白锦紧紧抱着她，点了点头。

轩辕歆那不是真的，别怕，我在呢。

轩辕歆轻抚他的背，柔声安慰着。

白锦是真的！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直觉告诉他那的的确确就是他曾经历过的。

轩辕歆即便是真的，那也都过去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只需知道以后我会护着你便足矣。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一定不会！

白锦的呼吸渐趋平稳，在轩辕歆看不见的地方，他清澈的眸光忽而暗沉下来。

白锦如果，我不是轩辕族的人……如果，我只是一团见不得光的阴影呢？你还会在意我吗？

不求你以命相护，只求你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你会吗？

轩辕歆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从未思索过。

白锦我知道答案了……

白锦从她怀里抽身而出，轻颤的嘴角勾起凄美的笑意，眼中的眸光在这一刻片片碎裂。

轩辕歆不，你不知道。

逆着光，她的眼睛好像黑夜里的火炬，迸发着摄人心魄的光华。

轩辕歆我身为轩辕令主，执掌轩辕令，守护族人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也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

轩辕歆但是，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因为不管你过去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我在意的都只是眼前的你而已。

轩辕歆如果身份让你有了压力，那么我答应你，待夺得赤梁，我便与你归隐山林，从此我们再不涉及世事纷争，好不好？

不论是过去高傲恣意的云韶公主慕千凝还是如今谋动干戈的轩辕歆，她都是那个可以为了他抛下一切的她。

白锦不要，我们不要归隐山林。

他知道她志不在山野，他视她如命，又怎能让她为了自己此生不得志呢？

白锦你有一点点在意我就好。

这一点点的在意就足以让他不再畏惧未知、已知的黑暗。

……

寂寥的星辰渐渐退出天空的舞台，透窗而来的晨曦愈发明媚照人。

轩辕歆手执琉光剑，放慢速度演示着轩辕剑法第一式——鹤唳风声。

轩辕歆阿锦，这一式剑法可看懂了？

白锦嗯！

华光骤然出鞘，云天剑随着白锦的动作舞动翻飞，极为自如流畅。

承渊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