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坑坑洼洼的泥路上满是腐败的树叶和动物的尸体,车轮刺啦撵了过去,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鹤渊你……你丫的就不能开得稳一点儿,我他妈屎都要拉裤裆了!
副手老大,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还握着方向盘呢,比你还疼!
鹤渊喂!刹车,快看前面!
副手什么鬼东西?!
“呱——呱——”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两只乌鸦咬着一块腐肉,就这么被卷进车轮里。副手停下车,两人下车查看。
副手我去,这乌鸦怎么回事,好好的不在天上飞,在这地上瞎抢什么呢?
鹤渊那些玩意儿算理由吗?
副手我操!我了个擦!这他妈都是啥!
眼前一片乌黑破碎的骨头散落一地,乌鸦成群结队地在骨头堆上跳来跳去。有的还用骨头搭成巢,一窝幼崽嗷嗷叫着,伸着脖子张着大嘴等着母亲回来喂食,在这个乱葬岗里着实恐怖。
副手我去,真是他妈的够了,老子的胃里还能不能有点儿存货了,这他妈也太恶心了吧!
鹤渊行了吧你,装什么,到现在应该习惯了。
副手老大,确定还要往前走,这么多尸骨,不应该叫支援吗?
鹤渊叫你个大呲花,都死了差不多七八年了。你还想拆了乌鸦的家了,你想叫就叫,这么多乌鸦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副手呕……还是算了吧,这里太可怕哭,我可不想粘上什么脏东西。
鹤渊懒得搭理他,查看车的情况怎么样。这一看,羽毛和骨头都劈了出来,浓烈的尸臭味儿加上那乌鸦凸出的眼珠子,鹤渊他妈啐了两口骂它八辈祖宗。
鹤渊呸,真是倒霉到家了,车轮被乌鸦给卡死了。
副手老大别着急,我这就拿工具换轮胎。
鹤渊算了,估计走一段就得被骨头扎爆胎,还是步行走过去吧,也没多远了。
副手好,那我把背包带上。
副手背上包,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前走。鹤渊看着手机里的导航,信号时好时卡,有时候刚走了一段,导航又突然换了方向,一直在绕弯一般。
走了许久,明明地图显示就在附近,可还是没有看见任何像是房屋,更别提是研究所的建筑物了。
副手呼……呼……老大,我们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鹤渊叨叨啥,你以为我不想找啊,这荒郊野岭导航出错很正常,忍忍就到了。
副手老大,你确定你没有走错路,这儿都是平地,又不是重庆,真的没有搞错?
鹤渊你个哈皮!老子说没走错就没走错,指桑说谁呢!给你脸了,敢这么对我说话!
副手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您喝口水消消火,我不催了,咱慢慢找。
鹤渊走了半天没找到,也正一肚子恼火,突然被这么一说,摆明了怀疑他带路差是个路痴。鹤渊上过战场杀过人,哪儿受过这种气?手机往地上一扔,扑上去按住就是一顿打。
鹤渊你别给我躲,老子今儿就给你开开瓢,让你这脑袋见见世面!
副手老大,我可受不了您这一下,您快住手啊!我知道错了,快死了!快死啦!
“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鹤渊嗯?谁在说话?
副手是导航……太好了,得救了……
副手正好躺在一具人骨的怀里,欲哭无泪,这心理阴影估计一辈子都消除不掉了。
鹤渊站起身,走过去拿起手机看看,又看了看周围。
鹤渊难道……不在地上,而是一个地下室吗?
副手呜呜……我的衣服,脏了脏了,不干净了……
鹤渊哭丧呢,那是你爹啊!整得我对你做了什么似的,快过来帮我把这骨头掀开。
副手我不,干嘛是我!要弄你自己来。
鹤渊快点儿的,磨叽你个der啊!
副手是……
副手俯下身,把骨头推开,用手胡乱扫开土,果然出现一扇地窖似的门。打开,与外界不同,干净整洁的楼梯,地底深处发出微弱的灯光。
鹤渊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副手唔……我不干净了。
鹤渊少废话,不干净的话回去跟老婆说去。
鹤渊拉着他的衣领,一同走了进去。他们走进去后,门被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锁上,盖上新鲜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