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门口这时已经拥挤着一大片的人群,他们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不时对着茶馆里的那些尸体指指点点,似乎很满意他们死了。
“老头子,你看,这不是那个悬赏的恶霸吗?官兵都治不了他,没想到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不是嘛,还有那个半年前欠我钱不还的小混混,竟然跑这儿来睡大觉了,真是造孽啊。”
“算了,别看了,逛的也够多了,咱们该回去睡了。”
“好,回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一点一点地散去,茶馆的尸体因为数量较多,只有几具被搬走了,剩下的随便盖着白布,并排平放在戏台下一排。做完这些后,官兵便急忙跑出来,把大门贴上封条离开了。
茶馆的对面是一家酒楼,外面发生的命案丝毫没有影响里面的性质。
在顶楼的包厢内,屋内点着灯,一个人影靠在窗台边,静静地看着茶馆外面的动静。
许墨小二。
薄唇轻启,磁性的嗓音具有很强的穿透力,门外的伙计轻轻推开门,恭敬地对他说。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许墨外面出什么事了?
“哦,您问这个,听说是对面出了好几十条人命,身上几乎找不到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就躺在地上一点儿气也没有。”
许墨衙门的人怎么说?
“衙门的人还能怎么说,都吓得哭爹喊娘说是妖术,要赶紧除妖,也不知这次又要请什么道士了。”
许墨好的,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早点儿去睡吧。
“是,王爷,如果还有事,您尽管开口。”
伙计轻轻掩门而去,包厢里只剩下他一人独自坐着,桌上的灯火被窗外的风吹得摇曳不止。许墨张开手掌护着火苗,才不让灯熄掉。过了一会儿,风停了下来,许墨从窗户看到酒楼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扶着柱子走到门前,抬起手来敲门。
“来了,来了。”
伙计打开门,看到那个男人的右手用竹板简单固定住,一脸痛苦的表情站在他的面前。
“这……这位壮士,你不要紧吧。”
白起我要住店。
“这这这……我们已经没有空房了,壮士还是到别处借宿吧。”
白起钱不是问题。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袋钱递到伙计的面前,伙计接过钱袋一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惊叹不已。
白起可以给我准备房间了吗?
“壮士,不是我看不起你,确实是我们已经没有空房了。我们这儿的顶楼一整层都被别人给包了,实在是抱歉。”
伙计把钱袋还给他,准备关上大门。白起抢先一步顶住了门,着急地说道。
白起喂,随便一间房都可以,这么晚了哪儿还有客栈开门!
“真对不起,我们也没办法啊。”
许墨小二,等一下。
“王爷,什么事?”
许墨让他住我这里吧,我给他一个房间,怎么样。
“可以,王爷。”
许墨突然对那个剑客道。
许墨你叫什么名字?
白起王爷,您还会忘了我白起吗?
许墨呵,二十多年了,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遇见你。
白起在下也是受宠若惊呢。
许墨小二,别愣着,带他上来。
“是,王爷。”
伙计于是听从他的命令,把白起带到了许墨的包厢,便恭恭敬敬地离开去睡觉了。
他们面对面坐在桌子的两侧,许墨为他斟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白起也不见外,用左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许墨不久前,你是否和他交过手?
白起你也知道他!
许墨说起来,他的姐姐和我有过一段交往。但不知为何,二十多年前出现了那样的变故,他这次出现,也不知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白起不瞒你说,我一直在追踪他的下落,可是每次不是被他跑掉就是被他所伤。
白起我不能再看着黎明百姓死在他的剑下,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许墨凭你的能力,可能到不了那天。
白起你这是在说我自不量力吗?
许墨这是事实。
白起你难道就没想过百姓的死活,任由他胡作非为!
许墨默默喝了口茶,说道。
许墨如你所见,我只是个王爷。
白起你!……我知道了。
白起起身离开了座位,向房门口走去。
许墨你去哪儿?
白起到别的房间去。
许墨药放在我隔壁的房间,别走错了。
白起别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摔门声,许墨无奈叹了口气。他面向窗外的夜色,微风吹拂他额前细碎的刘海,灯火这时失去了庇护,悄悄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