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蒂娜几乎一夜没睡。
固执的盯着谜亚星,即使他再三保证不会离开,也没有丝毫松懈。
后来谜亚星实在支撑不下去,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空微染墨汁,在淡蓝沉静的湖面上,留下一层浅层暗淡的黑。
将那抹蓝色淡化,如同逐渐枯萎的蓝色鸢尾花,灰败落寞无人问津,等待着慢慢成为一杯黄土。
“天快亮了。”
“天是快黑了。”
谜亚星询问的看向一旁的欧趴,他只是拉开椅子坐下。
“这是第二天黄昏后,很遗憾,你错过了黄昏。”
黄昏?
想到太阳西垂,万般光彩皆要落寞,无力挽回的景象,他突然庆幸错过了黄昏。
“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二十几年了。”
看他一副兴致缺缺,不想再聊的样子,欧趴也没有再开口,只是把桌旁,热了几遍的药碗递了过去。
苦味即使不经过舌头,冲天苦涩的气味,也能让鼻子休克,孩子气的扭头,不喝。
欧趴见他这样也没有逼他,只是把药碗重新放到一边,等它再次冷却。
“帝蒂娜呢?”
谜亚星的声音沉闷闷的,听上去有些委屈,就像受伤被抛弃的小狗狗。
因为爱,所以不追,也因为爱,呜咽的缩在角落里,渴求着主人能改变主意。
“我给支走了。”
欧趴猜出他想多了,也没揭穿。
“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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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正迷糊快要睡着的仇星颜,被一声嘶吼吓得瞌睡全无。
眼前的老人,如同疯癫的病人,发疯的砸着东西,肆意宣泄他的怒火,甚至红着眼睛,用刀划开胸膛,嘴里念念有词。
“不要,我还能许愿,我还有用,把她还给我!”
老人崩溃痛哭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也太让人心疼。
仇星颜试探的凑过去,尽量小声温柔的开口,“您怎么了?冷静一下,深呼吸。”
可能是太紧张,声音太小了,小的仇星颜自己都没太听清。
正有些懊恼,老人突然抬头,一双血红疯狂的眼里,瞬间点起狂热,如同穷途末路的赌徒,看向他人生最后的价值,赌上最后的筹码。
“没关系,没关系。”
穆延嘟囔着,快步走到仇星颜面前,吓得她僵住了身子,双腿抖个不停。
要杀我,要杀我。毁了毁了,疯子杀人不犯法……
我在想什么狗屁东西。
心里的小人,正狼哭鬼嚎要上吊时,穆延突然伸手,抚向她的脸。
眼中的深情化为洪流,偏执化为绳索,向她袭来,就在她要挣扎着,困住她的手脚,直到她溺死在这洪流之中。
如果深情是杯醉人的美酒,那他眼里疯狂蔓延的占有和疯狂,就是在酒中徐徐化开的药片。
明码标价的危险,有着最致命的魅力,和喝下他,就会颠倒的人生。
最主要是,太老了,下不去口,再年上,我也不好这个。
说起年上大叔,我还是喜欢年下小奶狗,那个奶………………
什么鬼!这具身体怎么回事?来自地球的学生这么可怕吗?
暂居她的身体,都会被稀奇古怪的意识所影响,看来她中毒挺深。
仇星颜差点儿没绷住表情,赶紧稳住心神,继续用胆怯的目光看着他。
好在穆延虽然一直盯着她,却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根本不在意她的表情。
“只要你在我手里,她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