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笑一个

　　就这样，墨翎皖在莲花坞过了一个月。

　　“嘤！”河边，半黎（小狐狸）正在玩水，墨翎皖坐在它身畔的石头上，悠悠唱起——

“眉间这点丹砂

轮不着外人管教

仙中牡丹

天生该骄傲

无奈独来独往

剩一柄长剑桀骜

阴错阳差恩怨何时能了

……

纵然禀赋不如

怎甘愿认输

纵然天地孑然

无处放声哭

一觉梦回莲花坞

醒来往事留不住

情同手足如何宽恕……”

　　然后停下了歌声，叹了口气。

　　“你在唱什么？”又是那个冷然的声音，墨翎皖回头，果不其然，又是江澄。

　　墨翎皖嘴角强扯起一抹笑意：“没什么，只是情不自禁，随便唱唱吧。”

　　“……”江澄挑眉，这分明不是随便唱唱吧，感觉她是在说以前发生的事情，况且，为什么她挺了解的？

　　墨翎皖看着他：“你猜猜，这首歌接下来说的是谁？”

　　“姓什么？”江澄靠在树下。

　　墨翎皖想了想，道：“金！”

　　“金光瑶？”

　　“嗯！”

　　“你唱来听听？”

　　“不嫌弃？”

　　“……嫌弃！”

　　“那就别听了。”

　　“唱！”

　　“……”看着他脸上毫无波澜，墨翎皖噗嗤，哈哈笑了起来。

　　“笑什么？”江澄看着她，有点不自在。

　　“你啊你，就不能少摆一张臭脸嘛！真不直率！”墨翎皖起身，朝他走进了点：“偶尔也笑笑嘛！来来，笑一个，姐姐心情好就唱给你听。”

　　“幼稚！”江澄撇过头，墨翎皖转念一想感觉有点不妥，江澄起码也有个三十左右了，她原来才二十一诶，扯了扯他的头发：“快点，笑一个，我就唱给你听。”

　　“……”无奈江澄当宗主许久，天天都黑着一张脸，早就不清楚怎样才叫笑。

　　墨翎皖盯着他许久，道：“看着我。”

　　“？”江澄斜视她。

　　墨翎皖举起手把他的脸转向对着她，然后举起两根手指，扬起他两边嘴角：“笑一下有那么难吗？嗯？”然后松开了爪子。

　　江澄一怔：他当这么多年宗主，除了魏狗怂敢这么弄他脸，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墨翎皖的手指修长而纤细，碰到江澄脸上的那一瞬间，江澄瞬间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

　　墨翎皖很快抽回了爪子，心想道：“我去，江澄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这是在打我们女人的脸吗！”

　　气氛微妙尴尬了几秒，江澄干咳两声，道：“唱。”

　　“噢。”墨翎皖深吸一口气，再次唱起——

“纵然人前人后

玩弄有权术

纵然欺世盗名

何尝不歹毒

不择手段出身误

机关算尽太孤独

谁又知我真正面目

都笑我是糊涂

大智若愚锋藏处

一问三不知谁看出……”

　　“嗯？一问三不知？聂怀桑？”江澄摸了摸鼻尖。

　　墨翎皖点点头：“对啊，套路藏的最深。”

　　“……”再次尴尬。

　　“好了，回去罢。”江澄转身就走。

　　墨翎皖跟了上去，然后回头，叫道：“半黎！回去啦！”

　　半黎抬头，“嘤”了一声，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