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墨池收到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那时,他正在喝药。
“主人,唐将军传消息来了。”辛曳从外面进来。
自从艮墨池被撤了职,辛曳和南堇便称他为主人,办好了啟昆交代的事之后,辛曳又回到了毓王府。
艮墨池放下药碗,接过信。
“这信真的是唐宣给你的?”艮墨池看了一眼便问。
“是,是唐将军亲手交给属下的。”辛曳回。
艮墨池点点头,他会惊讶,完全是因为这封信是用遖宿的文字写的,而且依字迹来看,写信的人便是那位遖宿太子——骆珉。
信里除了说明自己到的时间之外就是一些在艮墨池看来毫无意义的寒暄。
艮墨池看完之后,交代辛曳将信烧掉,然后吩咐他:“回去告诉唐宣,让他安心养伤,这些事情,等他伤好了再说,还有,提醒赵安山,让他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从现在起,当个瞎子、聋子,好不容易才揪出来的害群之马,别让他惊走了。对了,把这药带给唐宣。”
接过药瓶,辛曳便退下了,南堇在一旁问:“主人,把药给了唐将军,那您怎么办?”
艮墨池摆摆手:“我无妨,这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倒是唐宣,我怕他们会对他下手。”
南堇点头,这时,文拾通传,方夜来了。
艮墨池示意南堇先下去,方夜一进门就坐在床边,也不说话,气鼓鼓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艮墨池问道,方夜可是很少跟什么人生气的。
“还不是萧然,不知道听谁说的,居然怀疑我们两个有染,跟他解释他还不相信,好几天没理我不说,今天见了我居然还冷嘲热讽的,你说他什么意思嘛!”方夜像倒豆子似的全吐了出来。
艮墨池一方面觉得生气,一方面又觉得很好笑,人类啊,果真很喜欢背后生事,看着一向冷着脸的二哥摆出如此可爱的表情,艮墨池不禁噗嗤一笑,这可惹恼了方夜。
“你还笑,现在被污蔑的可是我们两个诶,我就罢了,你可是王妃,说出去,你让王爷的面子往哪搁。”
此时,文拾正好端了茶进来,忍不住插道:“王爷哪里还有什么面子,早就丢光了。”
艮墨池皱眉:“你说什么?”
文拾一惊,连忙跪下自己掌嘴:“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艮墨池和方夜对视一眼,艮墨池道:“好了!下次注意就好,若是让王爷听去,我可保不住你的小命。”
文拾连道谢谢艮先生,然后退了出去。
艮墨池问方夜:“你在外面的时候比较多,百姓们都是怎么传的?”
方夜挠挠头:“这我还真不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机会出来的,毕竟我还是陛下的贴身侍卫不是?”
艮墨池笑笑:“说的也是,不过,,,方大侍卫,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方夜干咳一声:“还不是陛下,惹恼了娘娘,这会儿正在娘娘跟前鞍前马后呢,娘娘子为了惩罚陛下,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艮墨池噗嗤一笑:“这陛下和娘娘还真是恩爱。”表面看着没什么,但是心里的失落,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时,辛曳突然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主人,不好了,唐将军病危,赵将军疯了似的要找李将军和苏将军的麻烦呢!”
艮墨池一急,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顿时疼的直冒冷汗。
方夜连忙起身扶他:“墨池,你小心点,先别急。”
艮墨池缓了缓道:“辛曳,快来帮我更衣,我们现在过去,对了,去含章酒楼找孟章,让他带着药箱去唐将军府上。”
南堇去找孟章,辛曳和方夜带着艮墨池军营阻止赵安山。
一路上,辛曳把马车驾的飞快,艮墨池背后的伤口似乎有要崩裂的趋势,疼的他浑身冒汗,方夜看不下去,又不能让辛曳慢下来,只能搂着艮墨池,尽量让他好受一些。
好不容易挨到了军营,艮墨池险些疼晕过去,所以只得耗费灵力来支撑,否则,他怕是连路都走不得。
军营里,赵安山已经被擒住了,好像还受了不少伤,苏严不在,李泽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校场的高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艮墨池一行人。
“呦,不知王妃驾到,有失远迎阿!”李泽只是拱了拱手,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方夜欲上前训斥,却被艮墨池拉住了。
艮墨池不想和他废话,拿出自己的令牌,朗声道:“我乃正一品毓王妃,李将军见了本宫居然不下跪行礼,是在藐视皇室权威吗?”
李泽脸色一变,不情不愿的跪下行礼,艮墨池没有丝毫叫他起来的意思,给一边的赵安山使了个眼色,然后问道:“赵将军,听说你来找李将军过招,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赵安山还没说话,一旁的李泽却先炸了:“他明明就是来行刺我的!”
艮墨池皱眉:“在本宫面前居然敢自称我,这李将军的家教想必也不怎么样吧,辛曳,掌嘴!”
辛曳走上前去,刚抬起手来,李泽便站起来瞪着他:“你敢!”
艮墨池喝道:“本宫有让你起来嘛?来人,李泽以下犯上,戕害同僚,给本宫杖责四十!”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动手,都面面相觑,艮墨池冷笑一声,看来,这镇南军被控制的人还真不少,他拿出另一块令牌:
“此乃先皇御赐令牌,尔等莫敢不从?”
众将士先是下跪行礼,从里面出来了几人,开始杖责李泽,等刑罚完毕,艮墨池看都不看他一眼,带着赵安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