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本就浅眠的微澜早就醒来,只是未曾睁眼。
他说,若思念可汇聚成河。不知卿可愿,乘舟而来。
他说,富贵可离,权柄可逆,唯独是你不可弃。
他说,我本无相思,后来见你笑靥如风,自此一念相思自笑痴。
他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饮鸩止渴非一瞬之贪,琴瑟相合非一时之欢。
他说,我自是年少,韶华倾付,以得一人心,不离不弃。
他说,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
听到最后,微澜忍不住的睁开双眸,对上那双眼神专注而温柔,里面含着几乎将她溺毙的深情,又似乎隐隐带着一点灼热,让她连呼吸都不自觉的乱了起来。
“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前两日叔父送了的话本子里这句话突然在脑闪过,一时打乱了一室的寂静,溢出压抑的呼吸。
微澜还想说什么?
润玉依旧一袭白衣锦袍,墨发披肩,懒懒散的散落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动着,不敢看她,满脸通红,似上好的胭脂色,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措手不及的感觉。
对着熟睡的人说了那么多情话,突然被抓包,润玉满面涩然,那些话都归功于叔父那些话本子的观后感想,心中知晓微澜有听见,不由脑中旖旎万千。
余光看见微澜的粉唇张合,润玉一定心,低头吻了上去,将微澜还要打趣的话语全数吞噬。
得了空闲,微澜才将手臂圈上润玉的脖颈,笑得满心幸福,
微澜润玉,我爱你呀!
润玉身躯一颤。
润玉澜儿……
心上佳人温言软语倾诉这三个字,是世上最醇香诱人的美酒,未饮便醉了三分,心神意动之间,柔肠千万重都化作了情丝千万,丝丝缕缕缠绕在二人心间。
不再是斗气试探下的攻城略地,绵长的亲吻之下是难以自抑的暧味情动,三千青丝铺散,层层叠叠的衣衫不知何时花朵一般凌乱四散开来,直至二人近乎赤呈相对,润玉才喘着粗气堪堪停住。
双手轻颤着为微澜揽上衣衫,又近乎挣扎着从榻上起身,可无论如何闭眼调息,那条月华粼粼,气势恢宏的龙尾也未曾成功收回去,一时之间,如玉般面容上泛起不自然的粉红,见微澜促狭的盯着那龙尾瞧,便愈发红了起来。
微澜坏心眼的又将双臂缠上润玉脖颈,胸前绵软紧贴着润玉,在他耳畔吐气如兰:
微澜小哥哥刚才,可是霸道炙热的狠啊!
润玉是我唐突澜儿了。
润玉堪堪收回龙尾,看都不敢多看微澜一眼,近乎落荒而逃一般狼狈的飞出了殿,只留下身后一串银铃般的欢畅笑声......
微澜拢了拢衣衫,看着门扉摇头,他永远都是那般守礼,就算两人已经行过云雨之事,也仅那次慕宛妍的桃夭作祟而已。
事后他且有动情之时,也会如方才一般,在最后之时及时停下,不愿唐突她半刻。
这样的一个人,得之,她之幸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