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七)

慢慢从皇宫走出来，像是散步一般沿着南门口的路，毫无目的，一点一点挪着脚步.风吹的过头，打乱枯树的枝丫，顾北月还在身后跟着，脚步声响被刻意减轻，但是踩到的枯树枝又将它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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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明所以的情绪低落.

因为那个诅咒，我能猜到吴小娘对周老爷是有恨意的，所以，一定有什么人在联系她跟她说想利用诅咒杀周老爷的时候，她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我也想过她是被胁迫的，或许是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些人手里，但是我在周府与她对峙时，她那样的神态，已经她甘愿背锅的样子，都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她，是心甘情愿的.

眼神骗不了人.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而且这周老爷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过他哪怕一点点的风流韵事，听周府的下人讲吴小娘也是心甘情愿当妾嫁进来的.

所以，这算什么呢？又或者是恩将仇报?

我觉得吴小娘那样的人，很飒，明明只是市井小民弱女子，但是从她的气质，眼神，能看出一股不输将士般的敢作敢当.

脚步很诚实，记得我之前的安排，虽说我脑中放空但是还是踱步到了大理寺关押犯人的地方.

我缓缓转过身，对着他扯起嘴角:“一起进去吗？”

他淡淡摇摇头，道:“罢了，你自有打算，我也不担心你.”

反应是我意料之中的，本来若是想让他进去就应该不问这个问题，特地转过身来的用意我想他很清楚.

没有想要躲着他，只是吴小娘是女子，谈及原因时他会不方便在场.我也不推脱，我想他是很懂我的，点点头，转过身慢慢往里走.

走了几步才发现这种情绪低落不是没来由的，而是对吴小娘的答案感到畏惧和无法止住的担忧.嗯，怕，怕她讲到痛处拔出小刀给自己寻死.

也罢，都来的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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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潮湿又黑暗，转角和中央点了几盏烛灯，昏暗和压抑笼罩着这片不见光明的地方.照我的吩咐，吴小娘没被用过刑，此刻畏畏缩缩的坐在角落，确实，地牢很冷，更何况在这个冬日.

我吩咐侍卫打开了狱门，年久失修的门关节擦着地砖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我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退下，一阵脚步声后，是令人畏惧的寂静.

“我一直在等你的故事.”我率先开口，打破这压抑.吴小娘莞尔一笑，答到:“都知道了?”“嗯.”我淡淡开口.

“你就不怕我框你?”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开口补充.

吴小娘依旧是那无波无澜的笑容:“他已经死了，我对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也好.”

半响，吴小娘像在思考着什么，我知道，是这故事的开头已经太久远了.后来她才慢慢开口.

“我原先只是春风戏班的一个花旦，后来因为嗓子坏了被班主卖去了妓院，在那个楼里，我唱不了曼妙的曲子，但是凭着几分姿色也结识了一些有钱的公子哥.”

说着她低着头笑起来，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噙满了泪水.

“其中阿，我最欣赏的一个，就是周以.他那时候真好看，人又温和，经常同我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变被深深的吸引了.”

周以是周老爷的名字，是那些人亲手杀死倒挂在水池里的人.吴小娘讲的虽然是个故事，但是语气里已全然没有爱慕的情绪.

“我和他私定终身，他那时候已经娶了娘子了，但是我爱他，我想嫁给他，哪怕是做妾，我也愿意，而且像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本身也配不上做大.”

“嫁入周府的头一年，我过得很快乐，他爱我至极，全然不顾其他妾室，我也高兴，觉得是嫁给了对的人.”

“但是转机就发生在一年后，他又开始去青楼了，不在关心我的一切，对我也是冷眼相看，全身心投到新娶的小妾上.”

“我觉得我是眼瞎了，哭着去质问他，他的反应很过激，那举动让我一辈子也记忆尤新.”

“他打了我.”

吴小娘的话语停了停，仿佛在沉浸在那痛苦之中.

“他还骂我是不遵守妇道，我回去哭了很久，脑子里全是他在青楼与我说的:若不愿意，我们就做自己好了，不要管那些什么妇道，世俗的眼光远没有你重要.”

“所以啊，还有什么是比男人还要更善变的呢?”吴小娘恍然笑了，笑的不停，在这阴暗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渗人.

“他后来日日来打我，一有什么不顺心的就来打我，宛如我是他的撒气包，哈哈哈哈哈哈！”

“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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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晚.我觉得这章还是难度比较大的，涉及一些家暴问题，其实很值得当今社会重视.

苌晚.以后日更还是周更全看今天晚上我又没有申请到推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