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三)

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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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还没到案发府邸就被迫停在街口，一些凑热闹的人推推嚷嚷站在门口，阻挡了真正要进去的人.我拿出腰牌，走在顾北月前面，一边向众人展示，一边努力走过去.

怕踩到些什么，便一直低着头.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语，在我听来却犹为刺耳.

“北宫大人呢？这么大的案子就派个小丫头来成不成啊？”不知是谁先开了这个头，接下来便不停有人议论，一致的都是反对，瞧不起的声音.我不由得攥紧衣角，头抬起来稍微转过身便毫无预警的投进顾北月的眼遂.

“没事的.”

他帮我拎过工具包，抢先了一步走到前面去替我开路，又用带有些随意的嗓音替我申辩.

“成不成要看她查出来怎么样啊，大家说是吧？”带有些温柔和随性的嗓音博得了赞同，人们一致为我们开了一条路.我攥了好久衣角的手终于松开，一手的汗随意的擦在裙摆上，低着头跟紧顾北月的步伐向府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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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天道酬勤，迎面是假山竹林，空气中弥漫着景观池里水的清新，以及一丝不可忽略的血腥味.

死者死相及惨，院落琅琅中从那屋顶吊了一根粗绳，拴住脚脖子，将头浸在池水中.我上前一步看过去，见附近的人无一敢上前触碰的，仵作也畏手畏脚的站在角落.

我想上去触碰绳子，却被顾北月一手拉住，“别，时间不对.”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诅咒，未过时间擅自触碰可能也要被祸及.

即使远远的看，也能从死者的衣着上判断是一个富有的商贾，之前已有几房夫人和妾室来看过了，认出了这就是他们的老爷，但也都吓的不清，哭哭啼啼的回房去了.

只是这吴小娘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受到惊吓或因为老爷离去而伤心，反倒着装整齐，冷眼看着这一切.我慢慢走到她跟前，试着与她交谈.

“小娘姓吴对吧?”我慢慢走上台阶，站在她对面.“寺卿大人记得不错.”她情绪毫无波动，我甚至没有在她的话语中捕捉到紧张.

“大人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么说，你知道的很多?”我对上她的目光，希望能获取一丝线索，她优雅的笑笑，抿了抿嘴唇，“自然.”

“那你告诉我，谁是凶手呢？”我没有动作，盯住她的双眸，此刻心里只感受得到全身的紧张.

“是我呀，大人.”吴小娘嫣然一笑，用手中的团扇轻轻扣着鼻子，将耳边一缕碎发绕到耳后.全无半分慌张的神色.

“小娘开什么玩笑.乱说话要被抓走的.”我扯起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敢.”她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那便好啊.我谢谢你?”

我一把拿过她的团扇，取出一包她藏在牡丹花刺绣下的药粉，打开口子，一点，一点的撒在空中，“安眠药起不了作用，靠这个可怎么给你家主人做事啊？”

“一点都不尽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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