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红川鼠疫

红川城……

虽然没有下雨，但还是十分闷热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植物腐败的味道。

慕然拉住旁边的妇人，说道。

慕然“大婶，我是大夫，能带我去你家看看吗？”

大婶“好，这边来。”

大婶引着慕然走到内院，忧虑地说。

大婶“我家公公前天就有些不舒爽，昨天开始发热起不了床。请大夫看了，说是伤风气闷，可是药吃下去不见好。今天更是烧得厉害啊。”

慕然推开门，屋里光线昏暗，一个女孩子正从水盆里拧了帕子给床上的老人冷敷。

突然黑暗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忽然一个黑影窜出来逃出门去。

大婶尴尬地笑了一下。

大婶“是老鼠，最近房子老鼠多。”

慕然“城里还有其他的病人吗？”

大婶“有，马家和老王家的两个老人都病了，马家媳妇听说今天也病了。”

慕然“都是一样的病吗？”

大婶“差不多吧。都是发热发虚。姑娘，城外的瘟疫不是已经在好转了吗？难道是转到城里来了？”

慕然笑着安慰她。

慕然“大婶您别担心，外面的瘟疫传不到城里来。我看你们这可能是别的什么引起的病。”

于是，慕然坐在床边，开始给老人检查。

慕然“老人家，听得到我说话吗？您哪里不舒服？”

老人稍微有了一点意识，气若游丝，哼了哼。

老人“疼……”

慕然“疼？哪里疼？”

大婶“公公刚发病的时候就说觉得身上到处都疼。”

大婶依着慕然的意思，解开老人的衣服，而慕然则举着油灯凑近。当她看清老人身上的东西时，手不禁一抖，油差点溅了出来。

老人颈项下颚附近的淋巴结全都肿大如铜钱，红肿溃烂，皮肤上也布满了血斑。

大婶“这……”

纵使大婶见过几次了，但手也止不住微微发抖。

慕然“继续。”

于是大婶卷起袖子，又解开老人下身衣服。只见腹股沟的淋巴也肿大溃烂，景象十分可怕。

慕然“大婶，别家生病的人，也是这样吗？”

大婶“听说好像是。可是这病……咱们从来没见过啊。”

慕然“你们家谁接触过大爷？”

大婶已经被吓得去了半条命，哆嗦着说。

大婶“只有我和我家姑娘。我家男人上个月去外城做生意去了。”

慕然眼神极其严肃的看向大婶。

慕然“大婶，你赶紧把身上穿的，床上盖的，能烧的烧，不能烧的就拿滚水煮一遍。家里的老鼠，全部打死烧了！如果有樟脑之类的驱虫药，统统找出来。这病许多是通过跳蚤传染，您也知道该怎么做！”

大婶“这这……我们是不是已经染上了？”

慕然“大婶您别慌。不会那么容易染上的，赶快照着我说的去做！”

嘱咐完大婶，慕然就往官府走去。

大街上，人们纷纷往城门走去，慕然拉住一个人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燕北世子带着士兵和大夫来了。

听说世子为人和善，那么找世子帮忙总比找官府好，于是慕然随着人流一起走向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