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移步至叶府后,才知道为何是县主长子来接,而不是县主,
芙霖县县主卧病在床半年有余,其后有三子二女,二子有云在外,常年不回家,三子整日寻欢作乐,不惹麻烦都是好的,自县主病倒后,县内大大小小事务,只能由身体虚弱的大儿子代劳,
将人安排到院内,叶府下人来报,叶文昭匆匆告辞,
冬阳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啧啧称奇,
“这叶府倒是懂事,”
芙霖县并不富裕,叶府能将府中最大的院落让出来给景宸煜居住,也是有心,
叶文昭回到叶府已经是晚上,来不及吃晚饭,由小厮提着灯笼在前方带路,
“草民叶文昭,拜见六皇子,”
房间内景宸煜与冬阳相视,冬阳起身,打开了门,
“叶公子,”
叶文昭站在门外,道,
“六殿下是否已歇息了?”
冬阳摇摇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
叶文昭抬脚走进房间,小厮候在门外,
“六殿下,”
进门后行礼,举手投足皆无可挑剔,芙霖县能养出这么一个谦逊有礼的公子也是不易,
“踏月而来,叶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哪怕进门后,叶文昭身后的斗篷依然没有取下,许是着急前来,脸色不再那般苍白,脸颊带着一抹嫣红,闻言道,
“六殿下,草民来是想告诉殿下,明日便可随殿下去排查路况,”
明日,,,
景宸煜点头,毕竟这不是一两日就能做好的,早些开始,也能早些完工,
定下大概事宜,景宸煜道,
“叶公子似乎身子不大好,”
叶文昭浅声道,
“是,从小体弱,家中细细将养,才有幸见到六殿下,”
烛火轻佻,暖色的光笼罩虚弱的男人,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微微卷曲,面色洁白如玉,鼻梁温润巧挺,一张浅色的唇,在烛光下泛着迷离的粉色,冬阳发现,这个男人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浅色的痣,,,
“身子不适,就多加修养,至于路况,也可先让旁人代劳,”
景宸煜表情淡淡的,叶文昭一愣,一时不明白景宸煜时什么意思,
放下茶杯,景宸煜悠悠道,
“叶公子不是还有个三弟吗,既是叶公子的兄弟,想来对芙霖县也该熟悉,,,”
叶文昭垂头,
“殿下所言,恐是不行,草民三弟前些日子贪玩,摔断了腿,大夫交代要好好休息,不能过多疲累,殿下,此事还是由草民陪殿下去吧,”
听此言,景宸煜挑了挑眉,轻笑一声应下,
“如此,便有劳了,”
叶文昭起身告辞,冬阳将人送至门口,见男人逐渐隐入月色,冬阳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远远看着男人的背影,即便是披着宽松的斗篷,男人的身形依然消瘦,
冬阳微微眯起眼睛,男人虽体弱,却不甘由侍从搀扶,哪怕是累了,自己放慢脚步,也不愿被人扶着,性子是有些要强,
跟着男人回到院落,间男人推门进屋,不多时便有侍从端着饭菜进去,冬阳心想,是忙的没时间吃饭吗?
躲在房梁直至男人房间灭了灯,冬阳才离开,
趁着夜色,要好好摸清叶府,
搞清了叶府的厨房,大厅,以及两个女儿的住处,看着空落落的院落,只有零星的几个仆人,应该就是叶家二公子住的地方吧,
冬阳来到另一处别院,相比其他院子,此处院落可以算得上豪华了,
四处看了看,除了正主叶三公子房间内笙歌不断,一点没有断腿静养的意思,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冬阳撇撇嘴,转身就要走,却忽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哭泣,猛然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循着声音找去,
院子的角落,一个破败的小房子,四周窗户都被木板钉死,房间内的哭泣越发明显,闷闷的,强忍着小声的啜泣,难过又委屈,
冬阳跳上屋顶,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块瓦片,只见房间内一片昏暗,只留一个小小的烛灯,微弱的灯光映射角落小小的身影,长发凌乱,一张稚嫩的小脸满是泪痕,正抱着膝盖哭泣,
冬阳心头一颤,他看到那哭泣孩子脚腕上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