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夜，儿子睡了，天帝和夭夭开启睡前故事模式。

白夭夭眼睛亮亮的，瞧着天帝笑道：“那时候我都不理你，你非要给我讲故事，博我同情，偏偏我就吃这套。”

天帝捧上夭夭的脸，亲了一口，道：“正是作为斩荒的我给你讲了故事，你才能知道神识中的我是天帝。作为天帝的我第一次见你，你正要吃蟠桃。”

夭夭有些害羞，“那蟠桃是谁放的？”

“我。”

“哪个你？”

“斩荒。”

夭夭眼睛更亮了。“后来我和许宣逃走，两个你打起来了，哪个赢了？”

“斩荒。”

“天帝这么弱的？”夭夭满脸不敢置信。

媳妇太萌太可爱，天帝又亲了她一口，说，“天帝没出全力，留有余地，见斩荒要出杀招就遁隐了。”才不会告诉她是因为无论是天帝还是斩荒看到白夭夭被带走都无心再战。

“还有还有，为什么你的头发可以时白时黑？”夭夭的声音又甜又软，天帝半边身子酥了。

这么大岁数了，老脸仍然红的不正经，解释称：“和你第一次云雨之后，头发就变黑了。然后我发现我可以自己变化发色，如果心情好，不施法白发也能变黑”。

听到这解释，夭夭的脸也是红的滴水，“那为什么要白天白色，夜里黑色？”

天帝思索了一会儿，“难不成你想我一个时辰变化一次？”

“不不不。”正常人就一个色就不用变化啊。

天帝觉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于是他很认真地给白夭夭剖白：“这些时日，我冥思苦想，自己跟自己论道。若我是天帝，我作为斩荒经历的一切该怎么铭记。若我是斩荒，我作为天帝所承担的天运又如何肩负。更重要的是，如果只有天帝，只有斩荒，或是天帝和斩荒是两个人，在用情至深的白夭夭面前都很难和她在一起。所以我想我既是天帝，又是斩荒，只爱你一人，自然头发也顺势而为了。”

所以这就是你精分的原因？白夭夭腹诽。糟，忘记他的读心术了。

天帝摆出官腔：“好个白夭夭，见到天帝不好生伺候，竟然妄议天帝，本天帝这就责罚你。”于是噼里啪啦数道天帝之吻砸到白夭夭的脸上。二人笑作一团又耳鬓厮磨一番才作罢。

白夭夭拿着天帝发丝细细把玩，“前些日子，我看到凡人有首词甚好，念给你听。”

正是晏殊的《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天帝听罢称心之极畅快之极，夭夭见指尖的白发又变作青丝，不得不再次惊叹，天帝，真是个神奇的物种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