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失落的深渊

农历十月一日，天未亮，渐落的星辰深深镶嵌在漆黑的苍穹之巅。星空下的龙城，复古式的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紫色光芒。

各色各类的人都已经在被窝里安然入睡。偌大的龙城里，街道变得更空旷，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寂静的夜晚更加清晰，一声接着一声，在美丽的夜晚中演奏了一曲自然之歌。

靠近清晨，微凉的晨露带着沁人心扉的寒意笼罩了整个龙城，潮湿黏腻却不会让人觉得烦躁。

夜色一片，地下室中，一道狼狈的身影趴在地上，长长的银发像绸缎一样盖住了他残破的身体。

沈巍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室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神志越来越模糊，四肢无力，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忽然，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脚步声轻盈，悄然无声，察觉到地下室的门被打开，沈巍隐藏在银发下的面容微微一笑:终于来了吗？是来给他最后一击的吧！这样想着，沈巍嘲讽地瞥了眼门口的人影，努力地从地上支起上身，慢慢靠向身后坚硬的墙壁，双眼勉强半阖。那道人影毫无征兆出现在沈巍的面前，伸出右手勾起沈巍的脸庞，仔细的端详。

沈巍随着那人的动作看清了眼前的人影。他的面目轮廓深刻，星目剑眉，唇色丰润有光泽，一双眼眸碧绿妖异，好像上好的翡翠宝石镶嵌在精致的面容里。沈巍看着那人的碧眸中闪现着野兽般凶狠残酷的目光，便知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至少这个人现在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杀了自己。

碧眸的精致男子一身裁剪得体的白色西装，看着银发的沈巍，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介绍道:“初次见面，我是帝陨行的最高掌权者张旭。”沈巍看了一眼张旭，便不再去看，微微闭上眼假寐。

张旭看着不理睬自己的沈巍也没有在意，移开控制沈巍脸庞的右手，掐住沈巍的脖子，固定在一定的高度，把一根三尺长的冰锥从他的手腕戳穿，定在身后的墙中。沈巍的手腕被刺穿，苍白的脸色冒着冷汗，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急促的喘气声在幽深的地下室显得清晰。

张旭看着沈巍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眼中的兴趣加重，伸出的舌头舔了一下沈巍滴在他嘴角的血，仔细回味，好像在品尝最好的佳肴。

片刻，张旭睁开眼睛，笑着说:“我最喜欢啃硬骨头了。知道你为什么还没有死吗？在这个地下室你不会死，我也舍不得你死。不过你要是向我求饶的话我说不定会放你出去。”

沈巍忍着剧痛，惨白的唇轻启:“是吗？什么时候海星竟然沦落成为地星的傀儡？”

张旭闻言，摇了摇头，回道:“如果我说一开始海星地星只是一件玩物呢？也对，你没了记忆，什么也忘了。”

沈巍看着张旭:“我也是别人谁给你的玩物吗，或者一开始你想的不是杀我，而是折磨我？”

张旭回头将另一根冰锥刺入沈巍的另一个手腕，残忍地妩媚一笑:“有没有告诉过你，太聪明的人活不长，既然是玩物就不要多话。”

猝不及防，沈巍因为剧痛发出一声惨叫，忍过剧痛不死心地问道:“我从不认识你，也没有什么仇怨，你这样算什么，给我一个痛快。”

张旭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神秘道:“不，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尝遍这世界最可怕的痛，你就在深渊里看着我如何毁了你的弟弟，学生，对了还有你最在乎的镇魂领主赵云澜。”

沈巍听见‘赵云澜’这三个字，头痛欲裂，口中喃喃:“赵云澜，赵云澜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张旭看着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沈巍轻笑一声，走出地下室。门外张旭看着痛苦不已，因为剧烈动作不断流血的沈巍，心中甚是解恨。

沈巍啊沈巍，当年你虽然杀了赵云澜，但依然不能解我心头之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会慢慢加倍还你的。再过几天地下室的药剂就会被你的伤口完全吸收，到时候等你最在乎的人怀疑你，追杀你，恨你入骨时，我倒要看这次谁来救你。

地下室里，沈巍因为手腕上的冰锥只能依靠着墙壁站着，手腕的血液流下，一滴一滴沾染了地面。他的血是红色的了，没有了地星特殊的体质，他的伤口这些天一直没有恢复，随着伤势的加重，他脸上的血色慢慢消散，但是他还没有死。

只要没死就有机会出去，心中有一个念想:他不能死，有人在等他。是谁？会是张旭口中的赵云澜吗？赵云澜是谁？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为什么他的周围越来越黑，有什么在把他往下拉，那下面是什么？是地狱的深渊吗？

他死了吗？会入地狱吗？也罢，他是混沌而生，本来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了也不过是回家而已！混沌而生！混沌是什么？他又是谁？他在哪里？他是沈巍吗？

迷礁中，夜尊扶着赵云澜从噬魂散的包围圈里冲出。程馨上前伸手挡住夜尊前进的脚步其他人却畏惧夜尊的残酷手段在后面畏手畏脚。

夜尊启唇一笑:“怎么？你也敢来拦我？你敢吗？”

程馨畏惧夜尊的力量，咬了咬牙，故作镇定:“赵云澜是海星人，他必须交给我处置。”

夜尊上前狠狠扇了程馨一巴掌，轻描淡写地嘲讽程馨:“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资格！就像现在我杀了你也未尝不可。”

程馨红着双眼，怒喝:“你敢？”

夜尊掐住程馨的脖子，渐渐用力，问着:“你现在觉得我敢吗？哈哈，我今天不跟你计较，这条狗命先给你留着！别以为你换了一个身份有了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烛九，无论重活几次你都是我的一条狗。”

程馨震惊地看着夜尊，惊恐地问:“你怎么知道？”

夜尊拍了拍程馨惨白的脸，:“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还有趁我心情好，解了赵云澜的噬魂散，不要逼我杀了你。”

程馨掩下心中的恨意，未做推辞，帮赵云澜解了噬魂散，负气疾步远去。

夜尊看着离去的程馨，也就是烛九，这个人不得不防。当时能背叛哥哥，背叛我，留着是很大的祸害。只是我如今受制于人，能信任的也就只有赵云澜了。

幸好，当初并没有吞噬掉林静汪徵他们，可是龙城的情况却越来越糟了，而哥哥的身体越来越差，而那个陨石中的人的毁灭计划再有半年就会完成，龙城也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到时候地星也会被毁，所有人都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