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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将军,属下方才说的,是……
副将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神色慌张的少年,嘴角抽搐了一下,以为墨韵没有听清,便自作主张地重复了一遍。怎料,少年的脸色越发暗淡,脸上如白纸一般苍白。刹然间,似失去了重心,蓦然倒地。
一时间,军营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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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月娘娘,殿外叶菱晚求见。
笑意盈盈,挽起一丝青发,对镜梳妆,似没听见一般,依旧镇定自若地贴着花黄,半晌,微微抬额,轻声问道
林皖可皇上今日,可要来月凌殿?
李公公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李公公娘娘,奴才不才……没把烟叶草放入皇上的……
所谓烟叶草,是一种迷惑人心智的迷-药-,不论男女,只要服下,面前就会浮现出所爱之人的面孔。自古以来,入宫的女子,若是没什么魅力,便会使用此等药材来迷惑皇上。故,服用者,常常一-夜-得宠,可谓是小鸟爬上凤凰枝罢。
听闻“烟叶草”三字,林皖可皱了皱眉,一把将桌上梳妆之物尽数打落在地上,一回首,几道红印赫然印在太监脸上。
林皖可狗奴才,你可真不长记性啊。本宫与你说什么了?什么烟叶草?你在说什么?
太监吃痛的张了张嘴,指尖划在地上,强忍着疼痛,发出难听的响声,又是一个巴掌,太监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仇恨,猛地抬头,却看见林皖可身后的男子,惊得哑然失语,想要提醒林皖可什么,奈何男子在场,不好开口。
月白衣衫,清冷的俊脸,给人一种不可亵渎之感,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可一世的气质,令人无法近身。男子终是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淡然道
北安烟叶草,摧人心智,必须慎用。于是,爱妃就把他用在朕的身上吗?
北安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转身坐在凳子上,冷冷地望着林皖可。林皖可微微一怔,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蓦然失声。垂首,似天旋地转,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终究,还是发现了啊。
北安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早在五年前,朕便知道了你的全部身世。你入宫,难道不是为了你的哥哥么?
北安笑得漠然,眸里璀璨夺目,转眼间,化为冰刺。闻言,林皖可绝望地昂首,对上他的眸子。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却再也没有了往日温情,有的,只是冷漠,无止境的冷漠。
哥哥……林旭……
她的所有……
北安说的没错,她入宫确是为了她的哥哥,她爱他,很爱很爱的那种,即便是不伦之恋,即便哥哥并不领意,她也要爱。
她本是盐商林辰之女,因十年前触犯朝廷,被满门抄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死在刽子手的剑下,流出了血泪。她说,她一定要颠覆朝堂,为全家申冤。哥哥就那样揽着她,道:“莫要多想。女子怎能报仇?”
后来,哥哥被那帮御林军当作是乞丐抓了起来,她便入宫选秀,在宫中勾心斗角,只为哥哥和仇恨活着……而她,还没来得及救出哥哥,怎么能……
林皖可……
-一寸相思一寸灰 到头终是一场空.
林皖可傻傻的笑着,朝殿内的柱子撞去,北安并不相拦,只是冷漠地望着她。皖可笑意吟吟,仿佛回到了孩提时期,她追着哥哥,大喊:“停下!”而哥哥则回头一笑,撞上了她的怀抱……
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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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小姐,月妃已逝。
玲珑背着剑鞘,双手作揖,面无表情地禀报。
-已逝。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为了那种人呢。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林皖可死了,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高兴不起来呢……
长衣飘飘,清绝自然,三千青丝泻于肩上,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少女扬了扬唇,终是没说什么。
沈温暖林皖可死了,不是应该皆大欢喜吗?
一身素衣,笑得释然,并未浓妆艳抹,只是上了淡淡的妆容,菱晚有些错愕的望着女子,她,确实与宫中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呢。
玲珑姑娘是什么人?既出此言,来头一定不小罢。
玲珑莞尔一笑,索性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兴致勃勃地望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子。女子倏地抬起一双乌黑的眸子,言笑晏晏
沈温暖史官之女,并无什么大身份。这位姑娘,看错人了。
叶菱晚是吗?那姑娘,来月凌殿做甚?此地,不是史官之女,可以入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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