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送别

屋外下着雪、本来漆黑的夜因为有雪的映衬，变得透亮。

“何汐，能陪我去找林子么？”

“终于打算摊牌了？”

“你？什么意思？”

“用说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路可第一次找你的时候，大概我是你借口的最好人选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陪你演完这场戏，你过年陪我回家可以吗？”

“回家？”

“去演另一出戏。具体再谈。”

“好。”渡艰难的吐出这一个字。果然，何汐既简单也不简单。

他们在学校的小公园见了面。

“明年的今天，我们就真的很难见面了吧！”渡感慨道。“不过，好在终于脱单了，丫头，祝福我吧，正式介绍一下，何汐，正牌男友。”林子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笑笑“哈哈，早知道你两关系不正常了。”“过年我带她回家见我父母。”何汐说道。“所以，丫头，今天就在这里和你告别吧。”渡笑着说。“好，再说我家也不欢迎你。”

“实习单位你找好了吗？”渡问着。

“找好了吧。”林子说着“一个表叔会帮忙的。你，不回来了吗？”

“也许吧，万一我和何汐发展神速，结婚的时候我会请你过来的。”

“好。”

“渡，别任性，别长不大，何汐人好，别作，好好过。”林子说。

“嗯”。这一次渡没有和她作对，没有再吵着闹着说着，我怎么任性了，我怎么作了？

渡和何汐没有把林子送到车站，只是快到校门口的地方，因为校门外一行的人有同乡。渡看着她孤单一个人的身影撑一把墨绿的伞，一手拉着行李箱朝着校门外走去，在渡的视线中越变越小，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其他的便再也说不出口。说是明年才算是毕业，但是大学的最后一年却不得不说只是一个简单的学期加实习而已。

如果把这次离别看作是最后的再见，渡对林子的告别也不过还是“路上注意安全”，只不过会呢喃一句“Miss you！”念你也好，错过也好！

渡没有等林子消失殆尽于夜色便也转身，背对着她的行走方向，没有哭，只是难过，只是伫立。电话想起，渡茫然按下按键：“你TM从来都是这样，永远都学不会回头！”那一头林子吼道。

渡像是施了魔法一般，猛然回头，林子站在身后的雨夜，人一样大小。渡无力走向林子，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笑着，然后林子用解脱开行李的手和渡挥挥手，“再见了！会想你！假期愉快！”大喊着。是洒脱、灿烂、依旧可爱的林子。

渡肆意笑着，眼泪却也溢了出来。快乐远比悲伤更容易让人流眼泪。

渡欠林子一个对不起，不该不回头，不该因为害怕失去、害怕离去不送她，承诺了却也做不到。

雪一直下着。渡身上也只披了薄薄的风衣。何汐在一旁说：走吧，也许我们都该当那个恶人。那个最先的背叛者。

“路可，我答应你，我们彼此见家长吧。”夜幕中林子挂着眼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