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两个人、三片心事

第二天,林子没有见到渡，她给渡敲了条短信，“收拾好东西就来上课吧。”渡看了眼短信，笑笑，

渡原打算是趁着今天何汐有课，她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重点是各种内衣，毕竟收拾这种东西还是在没人的情况下比较方便。谁知渡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人给惊住了。

“何汐，你没去上课？”

何汐反问到，“你怎么没去？”渡看了一眼何汐手上折了一半的平角裤。耸耸肩说，“说不定和你一样的原因。好了，既然都翘课了，就各忙各的吧。”两人各自回了各自的卧室，等一切都安排就绪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了。自然上午的课是又去不了了。何汐轻轻敲敲渡的卧室门，“进吧。”

“嘿，你收拾的倒是很像样啊。”

“那当然了，一个人习惯了。”

“渡，和你说个事儿。”何汐倚着门框双手插着裤兜。

“嗯。”“林子找我了。”渡错愕，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林子说你根本住不惯宿舍，会腰疼。”

“呵呵，这丫头，能为了我找你，然后呢？住不惯又怎样，好多事不都得习惯吗？”渡带着反问的口气回答何汐的疑问。

“先搬我那儿吧。等26楼弄好还得有段日子。你可以先退掉你的房子，也省了这个月的房租。”

“再议。”

“那我要去吃饭了，你吃什么。”

“我可以吃你做得饭吗？”

“不可以。”

“那，算了。我泡面。”

“额，那我也吃泡面吧。”

“切、好吧。我去楼下买面，你烧水。”
“得了吧，还真吃泡面啊，走吧，带你出去吃。”

说话间何汐拉起渡的手便往出走。渡愣住了。目光一直停留在两人粘合的地方。手被控制了，仿佛意识也被控制了一般。渡的心跳漏了一拍，只是漏了一拍。渡和何汐断断续续接触也有一年了吧。不远也不近的状态持续了三百多天了，平日里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渡绞尽脑汁也回想不出两人最亲密的接触真的存在过吗？一直走到电梯里，何汐腾出了那只握着渡的右手，按了1的数字。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眼渡，渡就那样直勾勾的回看着何汐。

“怎么了？”何汐问，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吃烤鸭。”渡回答。

“随你。”何汐淡然地吐出两个字。

餐厅里，渡选择了一张靠窗户的餐桌。“坐靠里面不行吗？”何汐问了一句。

“是你要说到外面吃饭的，那不可以由我吗？”“嘿嘿”，何汐笑笑，“真拿你没办法。”于是两人坐下。渡要了半份儿烤鸭，一份儿蔬菜沙拉。何汐则要了一碟炸小黄鱼。一份儿红烧茄子。还有米饭。渡又替何汐要了一份儿蔬菜沙拉。

“多吃蔬菜对身体好。”何汐笑笑。“我算是怕了你了。”

“何汐，你那么怕我？”渡一脸好奇的问何汐。纵使渡是个不矫情，也不斤斤计较的人，但是她还是希望何汐的回答是否定的。然而，何汐笑笑说，“是。”

“何汐，算了，我彻底服了你了。你的嘴里从来没有好一点儿的回答。”

“那你想要什么回答？”

“我什么回答都不要，是我不对，何汐，吃饭吧。”

“嗯。”何汐是不爱吃鸭肉的，然而烤鸭却是渡的最爱。所以即使是一起吃饭，渡也刻意保持了距离，让鸭香不会飘到何汐的那一边。饭后，何汐结了帳。

“你去哪儿？”何汐和渡出了餐厅。何汐问渡。

“陪我去找房东吧，把我那房子退租了。”

“嗯。我和你去。”

“好！”渡和何汐去了小区的车棚，渡把单车推了出来。“我载你，还是你载我？”渡扬起脑袋，问何汐。“呵呵，还是我载你吧。”听到这个回答，当然是渡意料之中的事儿。


“何汐，你谈过恋爱吧。”渡靠在何汐背上的头感到了何汐背部一紧。淡淡“嗯”了句。“什么原因？什么原因分开了？”接着是片刻的沉默。“分开了就分开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呀？”何汐的语气是平静的，但是言语中渡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他的不悦。

“何汐，我或许喜欢女生怎么办？也不能说是喜欢，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挺害怕她会属于另一个人，但是，我又不会和她永远在一起。”渡嬉笑着说着其实是很认真的话。

何汐不语，满是无奈。

何汐在渡的世界里是个极大的例外。无论是何汐的言语还是行为，总是出乎渡的意料。何汐，比林子还让人难懂。即使是合租，但是渡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何汐一定是一个安全的人。相处愈久，这种感觉越强烈。这种感觉有点儿像哥哥。也有种和奶奶一样的安心感。渡能感觉到到何汐不是对自己有企图的男生，之前之所以那么帮自己，就像帮妹妹一样，所以，渡好奇了何汐这样好的人偶尔流露的不谙世事的淡淡愁绪。所以渡也就不把何汐当外人一样。

“何汐，这样的感觉真好，好想一辈子这样下去。”渡缓缓的靠在何汐微微弓着的背上，她穿了一件白色天鹅绒毛衫，淡淡的风吹拂着毛衫上的绒毛，像一个个跳舞的精灵，在微风中摇曳。

“想什么呢？”长时间的沉默，何汐打破了寂静，“到了。”渡锁好单车。两人上了楼，渡敲开了房东的门，由于渡是提前和房东通过电话的，所以房东很快的就办好了退租手续。房东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面相算是和善。

“丫头，这是你小男朋友？”渡笑笑说，“阿姨，您误会了，他是我表哥。呵呵。”渡回答之速度。把一旁的何汐弄的茫然。

“阿姨，那我们走了。”渡先下了楼，何汐跟在渡后面。渡心里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编瞎话迅速到不用何汐急忙解释。路上，渡没有任何解释的话。买了两支棒棒糖，撕开包装塞到自己嘴里，另一支，不顾何汐的拒绝和反对，强迫塞进何汐嘴里。这样，两人就不用说话了，理由是因为嘴里有糖。渡笑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下午是一下午的高数课，数学是渡一直喜欢的学科。所以渡不会翘课的。然而高数是何汐讨厌的学科。于是在学校门口两人也就分道扬镳了。渡走进超市，买了一罐咖啡，拉开拉环，一边喝着，一边走进教室。一眼便看到了林子的背影，径直走向她，在她旁边坐下。林子并不感到突然。“你来了？”渡坏笑道，“嗯，怕你想我。”林子掐了渡一把，渡收敛了笑容。顶上秃到一点儿头发都没有的老师慢悠悠晃了进来。


因为是渡自己感兴趣的课，所渡看看窗外渐黑的天色以四个小时犹如白驹过隙，下课，眉头微皱，这一天又要过去了。“今晚回宿舍住吗？”林子像看穿了渡心思一般，问到，“也许吧。”渡还不知道。“林子，你先和她们回宿舍吧，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