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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奇怪，再也摆不出纯良的表情了。眼睛要弯成怎样的弧度才显得无辜，嘴唇要翘成什么角度才会可人。

我抚着素白镜子中的脸，伯贤啊，这是你说的做我自己吗？

吴世勋从背后环着我的腰，脑袋靠在我的肩窝，舒服地左右蹭了蹭。我从镜子里看见他的动作，好笑的弯了弯唇。意外地看见自己的表情，似乎不那么讨厌自己了啊。

郑漾，我要不要放过你？

吴世勋含笑看着镜子里的我，在我耳边低声开口，“想什么呢？”

我歪了歪头，眉间微微皱起，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嗯......”我转身，靠在吴世勋的胸口，声音不自觉地软成一池春水，“我的心好像变了。”

吴世勋的大手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模样，“你这个恶女！你又看上谁了？”

“其实山下智久很不错啊。”我一本正经的瞪大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嫌弃自己有够幼稚，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

我拿开吴世勋的手，蹭到他怀里，“谢谢你出现。”

“郑秀晶。”吴世勋放开我，靠在门边，微微低头，下颌的弧度是恰如其分的硬气。他的声音中带着自责，“郑盛的死，你无家可归。郑漾和她母亲的挑衅。我......”吴世勋嗤笑，“对不..。”

“我爱你。”我打断了吴世勋的话，我不想听他说对不起。他从黑暗中来，身上满是坚硬的刺。我也是。我们是两只张牙舞爪的刺猬，无法拥抱他人，只能彼此取暖，然后告诉对方，其实这个世界，没那么难以忍受。

吴世勋睁大眼睛看向我，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他的大手扣住我的腰，把我揽入怀中，“我才是。”

“为了郑秀晶小姐的真情告白，今天的晚餐是煎蛋。”吴世勋围着灰色格子的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端着煎蛋。

我坐在餐桌边看着他的方向，眼含笑意，却故作不满的努了努嘴，“什么啊，我郑笑晶的真心只值这区区一盘煎蛋吗？”

吴世勋把煎蛋放在我的面前，煎蛋没什么好看的样子，却意外地十分诱人。我拿起刀叉准备鉴定一下吴总的厨艺，手机在客厅的沙发上叫嚣。

我看了看煎蛋又看了看手机，为什么有一种不可兼得的预感。

我走向沙发，拿起手机，是视讯通话。我的手有些颤抖，把接听键右滑。

郑漾温柔的脸出现在视频中，她冲我招手，笑的格外可人，声音却异常冰冷，“hi，郑秀晶，我好想你啊。”

我伸手阻止了吴世勋过来，回应着郑漾的话，装作只有我一个人的样子，“我可不怎么想你呢。”

“嗯，猜到了。”郑漾的笑像是固定在脸上，有些骇人。“那么，边伯贤呢？”

我一时腿软坐在了地上，吴世勋迈开步子跑过来扶住我。是伯贤吗？原来是伯贤，她的目的是伯贤！

“吴总，你好啊。”郑漾还是维持着那样的笑。吴世勋扶起我坐在沙发上，拿起我的手机，微微翘起唇，声音低沉暗哑，“敢动他，你会死的。”

郑漾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般，大笑出声，郑漾走到伯贤身边，手机从边伯贤身上慢慢划过，边伯贤清秀的脸上有着几道血痕，嘴角青紫，四肢被铁链绑着，牛仔裤破的部分都是血，可以看出被鞭打的痕迹，赤着的上身布满点点血迹，脑袋垂着，没有意识的模样。

“啊！”我忍不住尖叫出声，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我从沙发上滑下，瑟瑟发抖。

伯贤，伯贤。

“这就生气了吗？”郑漾摆了摆手，“我们郑秀晶真是善良啊。”她靠近镜头，手机里只剩下她的一只眼睛，鲜红的血丝和黑色的瞳孔相映，显得十分可怖。

“郑秀晶，你会来的吧。嗯，我只招待你一个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