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的洞,无限的下坠。
经历一次会害怕失重,但无数次梦魇的包裹早已麻痹了宋恩南的心。
她望着越来越远的天,伸出手想要抓住最后一线希望的同时也缓缓阖上了眼。
……
那是一段,只属于边安乐和边伯贤的回忆。回忆中是皑皑白雪,抬眼望去望不到尽头的绵延雪山,还有两道雪地之上的脚印。
女子巧笑嫣然,她那时是安乐,不光是自己的安乐,更是边伯贤的安乐。
她眼中流露出的不光是耀眼的彩,更有夺目的光。在边伯贤眼中,边安乐的一生都该是这样平安喜乐的。
“兄长,以后的每个冬日安乐都希望你可以陪我一同踩雪。”
她被裹的厚实,因为这样的天气对于那个时候的边安乐来说就是迫害她健康的利器。
边伯贤牵着她,每一步走的都小心翼翼。边安乐碍于衣裤的束缚,抬不高腿,所以每一脚都严实地踩到雪上。
“我会的。”
他紧了紧边安乐的手,瞅见女子的衣裤已经被雪染湿,然后便停下脚步蹲在她的面前。
边安乐一阵怔愣,然后面上泛起羞涩的红。她口中吐出热气,犹豫之下不愿趴上边伯贤的背。
“我都多大了兄长还要背我,我要自己走回去!”
说罢,她就要绕过边伯贤朝前走。可到底仓促慌乱,迈开的第一步就被雪给困住,重心不稳的她刹那间就要摔下。
边伯贤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胳膊,天旋地转之间,边安乐便心有余怵地倒在了边伯贤的怀中。
她定定地看着脸上微露薄怒的男人,委屈地垂下头闷闷发声,“对不起……”
边安乐主动认错,边伯贤满腔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边安乐才敢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确保边伯贤不会斥责她,边安乐才俏皮地吐吐小舌,“我知错啦兄长。”
这一次她就乖乖地趴在边伯贤的背上,两只胳膊围住他的脖颈。也就是这样的举动,才让她在成年后再次感受到了童年那时,来自兄长带给她的如山般的安全感。
那是家里人从未带给过她的感觉,父亲总是不苟言笑,母亲和长姐也总是带着一种威严。虽说她受宠,可只有边伯贤会真正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快乐。
“兄长……”
“嗯?”
边安乐想起那日来到府上的女人,心中泛着苦涩。她垂下眼帘,讷讷开口。
“我那日见到了将军府的王姐姐,我以为她真如那群人口中所说是个彪悍的女子,谁想知,略施粉黛着一红裙才叫英姿飒爽。”
“她在马场上的风姿无人能及,而我自从马背上摔下便再也没有机会踏入那里……”
边伯贤一时半会并未听出边安乐口中隐晦的潜台词,他一心只当是边安乐想要再次去马场同友人玩耍。于是担心她身体的边伯贤自然是立马否决她接下来的请求。
“乐儿,兄长希望你平安。”
“那次事故的发生让我悬着的心久久不能放下,所以我不希望你再去舞刀弄剑或是策马扬鞭。”
边伯贤之后所说边安乐无暇顾及,她之后被打断的话并未是请求再次重返马场。
她想要问却迟迟无法开口的,只是边伯贤和王慧君的一纸婚约。
她想要问问,边伯贤是否同意了这门婚事。可边安乐心知肚明,她作为他的小妹,从没有过问的权利和资格。
所以她也不会向他人提起……她舞刀弄剑是为他,在马场上策马扬鞭也是为他。她的每一次英姿飒爽就像是东施效颦一般模仿王慧君,想要看到他眼中的欣赏……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