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面,将要说的话尽数说完,此后永不相见。”
她正要推开门的手滞在空中,“你为什么,这么逼我?”
“我是做错了何事,让你要这样折磨我?”她的手不知何时从空中转移,现在正用尽力气去揪边伯贤胸前的衣襟。
过去的宋恩南是断然不可能和弱不禁风挂钩,但现在这个词语是能够最好去形容边安乐了。
边伯贤只稍稍用力就可以拽下宋恩南的手,纤细又白皙的手腕就像轻易被折断的花茎。
他强颜欢笑罢了,“别这样乐儿,我不会折磨你。”
宋恩南的嘴微微张开,她刚要反驳边伯贤的掩饰之语,可话音未到嘴边屋内就传出一阵男人难忍痛苦的嘶吼声。
“吴世勋……”宋恩南出神呢喃。
她猛地挣脱边伯贤的手,转身跌跌撞撞地推门跑进屋子。
“……!”
触目惊心的伤口遍布在男人的精瘦的肉体之上。有的伤痕和被血浸湿的衣粘连在一起,有的伤痕结了黑痂,而有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逼仄的气氛让宋恩南无法正常呼吸,她觉得此时此刻正有人扼住她的脖颈。
窒息感和无助感迅速侵袭全身,她上前,可却无从下手。
宋恩南跪在吴世勋的面前,被锁链悬挂着的男人听到动静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他艰难地撑开一条眼缝,嘴唇蠕动着不知要说什么。
宋恩南赶紧凑到他的耳边去听,“走……走……”
仅仅一个字足以让宋恩南消化太长时间,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吴世勋脸颊上的伤口为他拨开脸上的黑发。
宋恩南轻轻地捧住吴世勋的脸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把你害成这样了?”
眼眶发红,眼尾有泪,声音哽咽。眼前少女一切的表现让吴世勋看了心疼不已,可他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能够安慰她,能够动弹的手也被铁链锁住悬挂……
“不是,”吴世勋浅浅摇头,他一直在喘气,每个音节和动作都在消耗他所剩无几的力气,“不是……你的错……”
选择给边安乐和吴世勋空间去对话的边伯贤就站在门外,现在他觉得时候到了,于是阔步进入直接将跪坐在地上的边安乐横抱起身。
宋恩南没料到边伯贤会这么做,她惊呼一声,半天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她后怕地咽了咽口水,不放心地看着还在原地试图挣扎的吴世勋。
“你找人救救他好不好?”
都到了这份上,她虽然是宋恩南的灵魂,可也不得不用边安乐的身份恳求边伯贤。
她希望用这个身份得到边伯贤一丝垂怜,希望能为吴世勋挣得几分同情。
“兄长……”,她泛白的唇因为毒素入侵更深开始发紫,干裂的唇缝又渗出滴滴血珠。
她放低姿态好好求情,边伯贤也软下心来,“我会为他寻医师,但从今以后你不得再探望他,更不得再提起有关他的一分一毫。”
一求一报,宋恩南在答应边伯贤前没忍住看了一眼吴世勋。被锁住的男人看不清脸颊,但她还是依稀能够看到他在摇头。
在吴世勋微乎及微的声音下,宋恩南缓慢地点点沉重的头,“我答应兄长。”
“兄长也要履行诺言。”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