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得知母亲逝世的消息想要连夜赶回家，可因为过度疲劳驾驶，车祸死了。”
“硬膜外血肿是有救的，可惜当那些所谓的医生得知他是母亲的配偶，袖手旁观了。”
“伯贤，你能告诉我，一个失去了爸爸妈妈的人该如何活下去吗？”
宋恩南淡淡地笑了，眼底是触及不到的冰意。
边伯贤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嘴唇蠕动着缓缓说出那个残忍的真相。
“是，是师母收养了你？”
“想起来什么了吗伯贤，想起你的老师是怎么离世的了吗？”
残酷的真相就是，当年那个拼命都想要救下宋恩南母亲的警察就是边伯贤的老师。
楼下的群众叫嚣着让那女人去死，这无疑成为了压死那女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谢你，对不起。”
边伯贤轻声呢喃，“谢谢你，对不起。”
这是在那次跳楼事件过后老师总在自己面前念叨的一句话，老师总是在为自己面对当时那种情况的束手无策而感到愧疚。
如果他抓的再紧一点，说不定那女人就不会死了。
老师是个固执己见的人，说来也可笑，他最后竟然因为一个没能救下的陌生女人一直以来都郁郁寡欢。
这不仅成了边伯贤的一个心结，也成了林阳的。
后来林阳的母亲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带着儿子逃向海外隐姓埋名，失去双亲的宋恩南选择暂时追随林阳一并离开。在之后她率先回国，在国内蛰伏良久耐心沉稳地布局等待以吴世勋身份回国的林阳。
她带着仇恨长大，学会用伪善的面具包裹自己，面对任何人都是笑意盈盈。
“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母亲算是害死林阳父亲的罪魁祸首。”
“所以当初我并不想让他也牵扯进这个漩涡之中。”
边伯贤突然想起那日审判吴世勋的情景。
“是非善恶谁有能够完全分得清呢？”
“宋恩南差点因为你，忘记自己的初衷要放下过去了。”
————
“你杀了一个吴世勋，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吴世勋出现。”
“同样，宋恩南也是一个道理。”
“她从小就生活在仇恨中，被仇恨浸泡着长大，就算你这种至纯的解药，也无法洗清她血管中的毒药。”
————
“那凌壹呢？为什么连凌壹也不放过。”
边伯贤缓缓抬头，实际上，他本不想提出这个名字，这是他的伤疤。
“我很抱歉伯贤，我们没想过要伤害他。”
“他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那是个意外。”
“我以为给他不致命的一枪足够让他退缩了，可我没想到...”
宋恩南笑笑，“伯贤，你有一个好徒弟。”
——“就像林叔叔一样，他也有你这么个正气凛然的好徒弟。”
每当他在警局看到隔壁那个空了的桌子，他就会不自觉地联想到逝世的师父。
失去弟弟的凌零更叫人心疼，她故作坚强的模样让边伯贤的愧疚更加深几分。
“凌壹是个好警察，伯贤，你把他教的很好。”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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