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9 长白寻仙：梦中师父

齐默终于爬到了张起灵身边，双手捂住张起灵往外汩汩冒血的左肩，然而那血怎么都止不住。

齐默在心中祈祷着张起灵千万不能有事，没有多想的就要拔出匕首来，然而他的手一直在抖，拔了好几次也没能拔出匕首。

有人跌倒在他们身边，紧接着就是腿上匕首被拔出递到了他手里。

齐默终于握住了匕首，他的脑子好像宕机了，根本无法思想，只是本能的在动作，割开张起灵的衣服，想要看清伤口，然而眼前只看的见一片血色……

匕首划过掌心，齐默没感觉到疼痛，耳边似乎有人在叫他，齐默只觉得好吵。

手上鲜血汩汩冒出，被抹在了张起灵左肩的伤口上，齐默看不见，不知道张起灵的伤口愈合了没，没有犹豫的又给了自己一刀，仿佛没了痛觉，伤口深可见骨。

“砰！”

齐默只感觉脑后一痛，栽倒在张起灵身上。

这一下几乎耗尽大成剩下的所有力气，打晕齐默后，他也倒地了，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有了一丝力翻了个身。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大成痛呼出声，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炸开了一样，嘴角流出鲜血，昭示着主人的痛苦，眼前一片模糊。

大成好像……真的不行了。

…………

四周围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道路，只是前面似乎有盏惨白的灯，惨白的烛光轻轻将旁边的草树照亮，寒风好似阴风一样，在漆黑的夜间肆无忌惮的张牙舞爪。

张起灵被这风吹的冷飕飕的，几乎是强忍着阴冷站在一边。

终于，他在片刻犹豫后决定往前面的草树林里走去，林中有间小屋，自那扇破败的门外似乎有蒸汽冒出，说不定还能讨杯水喝，暖暖身子。

张起灵静静的往那边去走，脚下漆黑根本见不到路。

但踩在黑暗当中不知因为什么，这道路却极其的平整。

然后，他到了。

张起灵敲了敲门，“砰砰砰”的声音极大，将这间林中小屋震得轰隆隆的响，足可见其破败残旧。

二长老咳咳咳。

里面的人咳嗽了几声，声音却异常熟悉，忽而，耳旁传来一道更加熟悉的声音，

二长老阿诺，是你吗？别在外头杵着了，来，进屋里来。

阿诺？张起灵一阵恍惚，是在叫谁？叫他吗？

阿诺？张映诺？

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用力一掐掌心，劲儿用的极猛，老人说如果掐自己会痛，那就不是做梦。

而此刻的张起灵掐了自己一下，却异常的痛，不再麻木。

这……

二长老你这孩子，叫你进来，你在外头磨蹭啥呢？

里面的人清冽的声音笑骂道，

二长老你不记得我老人家了？叫你进来烤火，你站外头吹风。

张起灵抿了抿嘴，这才推门往屋里走，他觉着自己还是在做梦，而且梦到了小时候的记忆。

张起灵迈腿进门，这一刻，双唇抿得更紧了。

屋里的人依旧是那副年轻容颜，平常不下地时候的一身装束，旗袍的衣领有毛绒绒的边将她的脸包裹着。

动作优雅且缓慢的煮着茶，那双看透尘世历经沧桑的眼睛看着他，仿佛知道他会过来似的。

张起灵抿了抿嘴，好半晌在对方注视下才喊了一声，

张起灵师父。

如果齐默在这，一定就能认出，张起灵喊师父的人，就是鬼洞下面棺材里所见的那具女尸，——张月仙。

也是幻境里用傀儡术操控他的张家二长老。

是大殿幻觉里，几千年前的张家月漪。

张月仙一摇头，似是对张起灵现在这样子很是无奈，把煮好的热茶倒了一杯，推到张起灵面前，

二长老喝杯热茶暖暖。

二长老我跟你见面的时间不多，趁着这会，我有话给你说。

张起灵点点头，捧起茶盏小口抿着，这时候张月仙忽然叹了口气，说道，

二长老当年我被暗算，来不及阻止张家的那场乱，那几年张家的人几乎死绝，这个你是知道的。

张起灵点点头，眼睑微垂，看着茶盏里漂浮的那片嫩芽，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月仙继续说道，

二长老那些找不到尸体的张家族人，是被那些人抓了，他们企图从张家人的身上得到张家人长寿的秘诀。

二长老你队伍里那些人还算是好的，他们是左谦之那个二鬼子给小日子卖命，实验基地搞出来的产物。

二长老还有一些人，就像当年的莫云高一样，他们是直接就喝血、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