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清晨的时刻是最适合睡觉的,可天不如人意,门外的敲门声一直响个不停。
窝在被窝里的人一直忍耐着不想下床去开门,最后忍无可忍了,猛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丝被。赤脚下了床跑去开门,脸上露出了烦躁的表情。
刺眼的阳光随着开门的动作照进了屋子里,因为不适应这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一会儿才适应了阳光。
屋外的人见他醒了,恭敬地行了个礼,语气恭敬地说道。“王爷,您该起床梳洗用早膳了,用完膳您还得给皇上请安呢。”
黎清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了烦躁的表情,他打着哈欠摆了摆手。“不去不去,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他掀开丝被刚准备钻进被窝继续睡觉,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抓住他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屋外侯着他的人。
林寒的力气不大,但却紧紧限制了他的行动。黎清不耐烦地转过了头看向他,最后败下了阵来。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让她们进来给我洗漱吧。”他嘟囔着嘴说道,蔷薇色的唇瓣紧咬着,俨然一副小媳妇受欺负的样子。
林寒听到了答复,这才松开了手。看到他那副小媳妇受欺负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
“噗…”但他很快恢复了神情,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柔声安慰道。
“王爷,姑且忍耐下吧。回来给您做您最爱吃的玫瑰饼。”黎清听到玫瑰饼这个词的时候,原本失神的眼睛猛地一亮,激动地看向了他。“真的?快快快,你们几个进来给我梳洗。”
他随意叫了几个在屋外等候着的婢子过来给自己梳洗,林寒也没说话了。退出了屋内,顺带虚掩上了门,在屋外等候着。
因为有几个婢子伺候着,再加上黎清的催促,梳洗完毕了之后时间也才过了不一会儿。
黎清那乌黑的长发用玉冠挽起,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下摆垂落在地上,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
黎清的五官清秀,肌肤白皙,与雪白的衣袍交相辉映,显露出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
如同星辰般闪烁着的双眸正露出了喜悦的情感,蔷薇色的唇瓣也因为喜悦而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虚掩着的门被婢子推开了,黎清踏着步子跨过了门槛,看到了候在门外的白枫。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指了两个婢子跟着自己出了府邸。“林寒,我回来就要看到我的玫瑰饼。“
他留下了这句话,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就甩袖匆匆离开了。独留林寒站在原地,他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就知道黎清是这样的性子。
他伺候了黎清二十几年了,现在也已经是而立之年了。虽说是而立之年,但容貌却依旧年轻气盛,不像是而立之年的男子,更像是刚刚褪去稚气的男子。
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的小王爷是最听他的话了,连小王爷这么懒的性子也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可见他的厉害之处。
黎清出了府邸,在婢子的搀扶下坐进了马车内。马车在马夫的驾驭下行驶地很平稳,他掀开了帘子的一角看向了外面。
外面的集市很是热闹,吸引了不少孩童的视线,孩童们拿着手中的小玩意儿在街中小巷里穿梭着。
黎清看了有一会儿了,也觉得无趣了,便放下了帘子。想着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到皇宫,还是先再睡会儿吧。他想到这儿的时候,早已经是哈欠连连了,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吁!”在听到马夫的喊声时,拖着马车的马停住了,在原地等候着马车内的人下车。
婢子掀开了帘子,轻声叫醒了黎清。“王爷,王爷。皇宫到了,您快下车吧。”
原本正在睡梦中的黎清被她这么一叫,睡意朦胧地睁开了双眼,点了点头,任由着她们搀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即使下了马车,他还依旧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也好在他并没有继续睡,只是眯着眼睛踏着步子去了霖寒殿请安。
“唔…到了啊…”黎清总算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已经到了霖寒殿外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他看到了站在殿外的迟临,见他向自己行了礼,摆了摆手让他起身。
“迟公公,起来吧。今儿个怎么倒是在殿外了,以为你不都是在皇兄跟前的吗?”
“昨儿个大漠派来的使者一时喝醉,出手将朝中的唐尚书打伤了。可结果唐尚书还没说什么,大臣们就一直在上书让皇上派兵出战,攻打大漠。现在国库钱银粮食都不足,怎可出战攻打大漠呢?”
黎清闻言点了点头,他虽说一直不理会朝政,但到底还是听明了了的。
这种事可是关乎到了两国之间的关系,一旦处理不当,就很有可能引起两国中任何一方的不满而开战。
他也没有多做思虑,径直踢开了门进了殿内。迟临也没有阻拦住他,因为他知道小王爷一定会帮皇上解决眼前这个难题的。
霖寒殿的正殿中,坐在龙椅上已经一日未眠的黎霖已经昏昏欲睡了,眼下是一层淡淡的乌青。
他听到了踢门声,知道是黎清来了,也没有去理会了。
抬眸望向了站在殿外盯着自己的人,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清儿,你来了啊。”
黎清这时可没管什么君臣之分,快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上了他疲惫的双眼。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皇兄。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解释解释了?”
他并没有理会他的话,故意岔开了话题。“清儿,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来跟皇兄我请安了?以往你可是日上三竿才来跟我请安的啊…”
黎清也只是努了努嘴,也不在乎黎霖这样取笑自己,因为这的确是事实。今天若不是因为白总管拿玫瑰饼的事,自己说不定真的得日上三竿才来请安呢。
“皇兄,你明知道我不是找你说这事的。”
“唉…看来迟临已经告诉你了。清儿,你对这件事有何见解?”黎霖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他,询问道。
“这种事也太简单了,皇兄你的那些大臣们拿着你的俸禄可当真无用。”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龙椅上的人,继续说道。“只要让那大漠使者向唐尚书道个歉不就好了,我知道那使者心高气傲,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这…”黎霖停顿了一下,低头思虑着,最后还是点头应允了。“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只是…”
他盯着站在殿中的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只是…清儿,你可愿意助我平稳这江山?”
“…皇兄,你明知道臣弟的性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沉默了许久,还是拒绝了他的请求。
“唉…罢了罢了,我也不强求你了。你且回去好生歇息,使者的事就拜托你了。”他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强求他了。他知道他的性子, 他是不愿意受到任何束缚的。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他拱手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霖寒殿。
黎清其实是明白他的心意的,但他不愿意受到朝廷的这种束缚和争斗。他厌倦了,以往的皇位之争,不涉足的朝廷之争,他都不想走这任何一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