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内近十年来,荆门镖局名声鹊起。此镖局自行镖以来从未失过手,为江湖人人称道,更有人揣测其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做掩护,却无人得知这势力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庞大。
说来如今局面也甚是奇怪,十几年前在荒江之滨,有一黑衣帮派,专劫镖局,从未失过手,那时,江湖上的镖局宁可绕道十圈,也不敢经过荒江之滨。
后来,这不知名的帮派似洗手不干,新成立的镖局大胆经历此地,可谓是初生之虎,气吞斗牛,说那黑衣帮派,定是捉神弄鬼的匪徒,未看在眼里,一行人浩浩荡荡送镖,让人惊讶的是,他们安全通过,并未被劫杀,一传十十传百,荒江之滨也便没有传闻的那么可怕了。年年镖局经历此处,也未发生意外。
这不,马家荆门镖局此刻刚从荒江之滨送镖回来。
马家院落,一群人马刚送完一趟镖,大碗喝酒,畅饮豪谈,好不热闹。
其中一深衣劲装男子,头发用一条白色的缎带高高束起,一双剑眉英气逼人,面若冠玉,丰神俊朗,腰间配着一把赤色长剑,他手中端着酒坛,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时而饮上一口,时而放声大笑,浑身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成熟,真真是一俊俏公子!
“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已镖行天下,深得当家器重!这总镖头非大公子莫属啊!哈哈!”一中年男子衣袍宽敞,酒水顺着胸膛往下流去,笑声穿透整个院落。
蓝衣公子抬眸看着那中年男子,只笑不语,抬起酒坛牛饮。
“除了大公子,还有谁能接手荆门镖局呢?当家的本就一直在培养大公子!”镖局真是不乏有人拍马屁,说话的这灰衣男子,满脸麻子,眼小如豆,对着蓝衣公子掐媚的笑着。
整个院中皆是粗狂的男声,蓝衣公子清润如玉的嗓音响起:
“诸位慢用,义父该过来了,我先走一步了。”
众人一听,正襟危坐,草草喝完手中的酒水,纷纷散开了去。
蓝衣公子走向院外,迎面走来两人,一中年男子和一名黑衣少女。
只见蓝衣公子上前拱手道:“义父。”随即双眼看向旁边的黑衣少女,嘴角挂起轻微的笑意。
黑衣少女微笑对视于他,不甚在意他的暧昧目光。
“成儿,这次送镖归来,为父甚是欣慰!”中年男子身着锦袍,披风是白毛高领,双手背于身后,透露一股威严之气。
“谢义父信任,金成定会再接再厉!”马金成眼神明亮,充满自信,不经意又看向那黑衣少女,眸光微闪。
“茵儿最近剑法可是又进步了,哥哥回来了,向他讨教讨教才是。”中年男子看向身旁的黑衣少女,满目慈爱。
“茵儿正有此意。”马茵茵看向中年男子,淡然一笑,径直向内院走去,马金成随后跟着。
马天行看向两人的背影,露出欣慰笑容。
马茵茵手握青色长剑,墨色的黑发散在脑后,两鬓的长发结成一缕,斜斜贴在额前,衬着肤白唇红,女子冷冽的面容,精致的眉眼,双眼灿烂如星,一身黑衣,外罩黑色披风,白色的毛领,远远望去,秀美中透露着一股英气。
“茵茵,久日未见,我很想你。”马金成满目深情,看着眼前的少女,并未取下腰间的赤色长剑。
“茵茵多谢哥哥挂念,还望哥哥赐教!”马茵茵提剑,使出新学的绕指柔剑法, 阴柔奇幻,马金成侧身躲过,剑锋划破衣袖,险些伤及皮肤。
马金成看着划破的衣服,苦涩一笑:
“又毁了哥哥一件衣服了,茵茵还是那么手下不留情啊!”
“哥哥还是把心思放在应付我的剑上吧!”马茵茵并未让步,接着出手,硬是逼得男子拔剑相向。少女舞剑进刺,青剑如长蛇绕身,呼呼一套剑法打完,两人不相上下,剑光微起,马金成落于下风,笑道:
“好了,哥哥又输了!”
马茵茵及时收剑,动作干净利落。她叹了口气,知道男子是在让她,这么多年,他从未真正和她较量过一回。
马金成朗声笑道:
“新学的剑法不错,谁教的?只是用的还不够精,不然哥哥早就成了剑下魂!”
马茵茵淡淡一笑,将剑收起,脆声道:“剑法当然有高人指点了!不知哥哥能陪茵茵练几日,此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俩兄妹皆是马天行收养的孩子,感情甚是笃厚,只是这感情究竟是亲情还是别的情谊,两人却是有不同的看法。
“这个暂且不知,不过,应当能多待几日。”马金成露出笑容,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心中已明了,少女所说高人是为何人。
二人并肩走进厅堂,马天行留下马金成,商讨下一趟镖的行程安排,又吩咐马茵茵去城内马场,挑选些精壮的马匹来,这趟镖是有此一来最远的一次行程,需要换掉一批马,保证镖局的正常运行。
马茵茵纵马往马场奔去,城内马场的看马少年看见马茵茵,连忙上前招呼:
“马姐姐来了!”
此人看见马茵茵,甚是兴奋,好似看见亲人一般,不过在他心里,早已把马茵茵看做亲姐姐。
少年头发凌乱的松散着,长时间在马场待着的原因,衣服满是灰尘,一双眼睛满是笑意,脸上虽有没搽干净的污渍,看起来却是虎头虎脑的讨人喜。
马茵茵,冷艳美人,擅长多种剑法,后以冰魄剑名震江湖。
马金成,一个充满悲剧的多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