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小刀客(四)

　　那年是贞观十九年，我十九岁，来陇西的第二年，离岐山的第三年，我第一次杀人。

　　那日我只杀了一个随从，也只出了一刀，另外一个随从看到我一刀致命，就急忙地逃跑了。

　　我站着沙漠中远远地看着倪寒剑使着怪异的刀法把剩下的六个随从和富商都一一毙命，我又想起李世民了，你看你坐在皇宫自傲地对天下人说这就是大唐盛世，国富民强，但在这偏远的陇西之地一人有人干着杀人抢劫的勾当。

　　很快地结束后，倪寒剑拿着装着宝物的盒子向我走来，我才知道他才是最专业的。

　　后来他告诉我，他是天下第一杀手，以前用剑杀人无往而不利，但遭到同行的嫉妒，他也算是个好人，从那以后放弃用剑，只用自己并不熟悉的刀杀人。他说是他们那些人笨，其实武器并不是最重要的，刀也可以使出剑招。

　　他对我的菜刀也很好奇，拿着它翻来覆去地看。我说，不用看了，它就是一把菜刀，以前我用来切菜的。他说不是的，我的刀很寒，像是玄铁所致，削铁如泥。我也不信，他用我的刀砍他的刀，他的刀被砍成两半。

　　我开始怀疑我祖上以前也是一个杀手，或许那时是隋末乱世，民不聊生，我祖上也靠着杀人吃饭，后来乱世平息，我祖父归隐在岐山，把他的玄铁宝刀重新融掉做成了菜刀，把祖传的刀法也传给我们后辈，但只作为切菜所用，一辈子安安定定地过日子。那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对不起我祖上。

　　倪剑寒说我的刀法比他要好，我的刀比他的刀也要好，我才是天下第一杀手。我还是比较喜欢“天下第一”这个称呼的。后来我们又干了几单生意，挣了不少钱，我也买了新的斗笠和披风，我还是不想别人看到我杀人时候的样子，或许是不想让我祖上看到，就算是我在自欺欺人。杀人的时候用的是武艺高这个名字，听倪寒剑说武艺高这个名字在杀手界名声噪起，我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杀手。但是让我疑惑的是除了倪寒剑，我没有见过其他杀手，或许天下就我们两个杀手，我是第一他是第二。

　　有一天我对倪寒剑说，我不想杀人了。他问我为什么，是不是嫌钱不够多，下次多分我一点。我说不是，只是不喜欢杀人犯的称呼。

　　像倪寒剑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个好人，并没有为难我。也许他也害怕我一刀毙命的刀法，不敢阻拦我。

　　次日我便带着倪寒剑给我的一千两白银又一路向东，我还是去想找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