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游历1

　　是夜。

　　来凡间历劫的第二夜。游及旧地，颇有伤感。

　　想到自己初次与染哥哥一同来到这荷月门，当时自己身着一身白衣，犹如一朵出尘的莲，带了一顶竹帽，围了一层面纱。

　　那时自己救了一个妇女，和她刚刚满七个月的孩子。那孩子可能是被刚刚的场面吓着了，哭个不停。

　　自己伸出手摸了摸了这孩子的脸，那孩子仿佛看着了什么东西，我知道。为满岁的孩子鬼眼还未消失，他知道了我是神。从此，我经常随着染哥哥到处走走，到处惩恶扬善。因为自己经常用竹萧伤人，所到之处必定留香，我自语白，是染哥哥要求的，说是要让自己知道自己姓什么，凡事不要做的太绝。因此，我被江湖人称白竹香。

　　月色入暮。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着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儿，好美啊！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我感到身心愉悦。

　　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间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来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的，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是更见风致了。

　　娘亲，神界是怎样的？娘亲，我该怎么办？是杀他，还是杀她，还是不杀他，不杀她。自己迷茫了。

　　我不禁解开法术禁锢，抽出诛仙，来到荷塘之上，舞起剑来。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月光是隔了水照过来的，微风拂过，引起一阵涟漪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之间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娜玲上奏着的名曲。

　　在荷叶上飞步疾走。月光如梦……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

　　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分辨的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是有些大意罢了。

　　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月光，没精打采的，是渴望的欲。这时候最热闹的，要属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生；但热闹的是他们，我却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