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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升个旗?

欲辨已忘言

1).

谢簪在季疏浅手底下趴着睡了两节课。期间他也曾醒过来,朦朦胧胧地感受着头顶沉甸甸的分量,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没有拒绝,然后莫名安心地又睡了过去。

等谢簪彻底醒的时候,看到季疏浅又开始玩手机。

“吃饭了没?”

“没呢,还有五分钟下课。”他看起来已经平时毫无区别了,几个小时前的暴躁被他隐藏的很好。

谢簪晃晃头,把季疏浅的手甩下去。对方也没有其他反应,从善如流地开始用两只手打游戏。

八班正在考试,教室里全是碳素笔在试卷上划过的和偶尔有人翻卷的声音。

最后一排的气氛很平淡,一个人靠着窗吹风,另一个人双手玩着手机,下巴垫在写满答案的考卷上。

2).

下课铃打响的时候,不少人开始愁眉苦脸地交卷,也有些人愈发奋笔疾书地补写最后的步骤,谢簪把只写了名字的白卷放在讲台上,拿了饭卡准备去食堂。

正好季疏浅也交了卷,笑嘻嘻地过来揽了揽谢簪的肩膀,“吃饭去吗?”

谢簪手肘一弯,条件发射地捣上他早上刚负了伤的胃部:“离远点,热。”

他身后,季疏浅表情痛苦地扒拉上黑板,富有感情地开始哀嚎;谢簪心情颇为不错,抱着手肘看他演完,大发慈悲:“嗯。”

“疼死我了,同桌。”

“该。”

“昨晚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季疏浅调整好表情,一本正经地戏谑。

“……”

“哇!”

3).

“祖宗……”

“嗯?”

“疼!”季疏浅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过来,“有那——么疼!”

“嗯。”谢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两秒钟后挪了开,淡淡评论道:“还作么?”

季疏浅装作悻悻地垂了垂头,又兀自怜香惜玉了半天,总算收了他那卖萌卖委屈的悲惨小媳妇样,对着自己失足掉下讲台时崴到的脚踝得意洋洋,“升旗可以不去了吧?”

出乎意料的,来探病的班长竟然同意了:

“可以。”

谢簪目瞪口呆。

“季疏浅。”

这是谢簪第一次叫他全名,季疏浅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着少年笔直纤细的长腿利落地伸过来:

“准你踢回来了。”

季疏浅软绵绵地踩他一脚。

就在谢簪认真思考要不要试着把季疏浅的腿也搞出点毛病的时候,班长飞扑过来,舍生忘死地抱谢簪大腿,又因为不敢和他肢体接触,于是悬空着扯住了谢簪的胳膊。

4).

“谢簪,谢簪簪~~”

“沃日,”谢簪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季疏浅伤了;这个周就不能排练;下周一肯定登不了台;你俩是咱班最大的嚎头;师尊都下了最后通碟——谢簪簪!救救我!!”

“哦。”

“哦??”

“辛苦了扫门大师兄。”

“不辛……日!谢簪!”

本来冬白还对大佬中顶着尖的谢簪有所忌惮,但是聊了几句,才发现那张冷硬的表壳下,有一个多TM气人的灵魂,和季毒舌有的一拼。

八爪鱼一样的冬白缠过去,奋不顾身地死不要脸,“谢簪簪,你就上吧,不用你干别的,就往那一站对个口型就成!”

谢簪不为所动地把手抽出来,还嫌弃地在床单上假意擦了擦,转身就走。

“谢簪簪~”冬白在他身后简直哭到了梨花他妈打雨的地步了。

“好了好了,”谢簪出去后,季疏浅笑着拍了拍东白的肩膀,“人都走了还哭。”

“我心碎,你管我”

“我不管。”

“跟你说话能被气死。”

“这个不能彼此彼此了,习惯吧兄弟。”

——说话的时候,季疏浅满脑子里都是谢簪那天心口不一的自我介绍。

——怎么说呢,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孩子啊。

5).

冬白往他病床边上挤了挤,“其实我觉得他能去……诶,你觉得谢簪这人怎么样?”

“啊?”季疏浅蒙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亮起来了:“我同桌超可爱了!”

“你……你是不是瞎?!”冬白用力给了季疏浅一拳,然后又说:“但我觉得他还挺好的。”

“怎么看出来的?凭他两个字的自我介绍?”

“起一边去,是上学期要换座的那天,我没来,等我通知班里同学的时候,大家都回去了。”

“然后呢?”

“你知道年级那个教导主任吧?”

“知道,艹就那个我迟到一天让我给他打扫了半个多月办公室的那个?”

“对就他,再说你那是旷了一天竞赛。哎不说这个,反正那天要是没把座位安排好,我估计得在他那打一辈子的工,当时我可绝望死了。”

“结果晚上在班群里哭的时候,谢簪那个几万年不在群里回话的货跟我说,‘你是哪个来着?’我当时正慌着呢,还以为他来找茬的,就怼了他好几句,毕竟都同学一个学期了,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不太可能吧?”

“可能。”

“对,他就是不认识我,这点气得我半死。”

“是吧,他脸盲,你继续讲。”

“我冷静下来后和他道了个歉,说我是冬白,他问我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噗哈哈哈!簪子原来肯定想说冬白是谁,哈哈哈”

“你笑得矜持点。”

“行了,后边不用讲了,是不是他去帮你干完了又往上报了你的名字?好俗,玛丽苏,老套。”季疏浅嫌弃道。

“是,但是当时是真的感动,住宿的有十多个,那天群里就他一个人说要帮我。”

“……”

“那天得把班里四十多张桌子椅子都从一楼搬到四楼,还要把四楼那个超大的会堂布置好。”

“谢簪一个人一共搬了四个班的,将近两百张桌子啊。结果第二天我去了之后,好多人来谢谢我,我说是谢簪,都不信。”

“我就纳闷了,这人怎么总喜欢干些好事不留名哪?”

“喂。我才不干好事,我是坏人。”墙角有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

谢簪一本正经地冷着脸,站在窗户外一两米远的地方,抱臂怒道:“你们说话能不能小点声。”

冬白迅速噤声,愁眉苦脸。

季疏浅却忍不住嘴角那一抹弧度了,唇线轻抿,笑容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过于温柔了些。

他往身后的枕头上缓缓一靠,低着头轻笑,“所以说啊……他是个天使。”

他的声音太轻了,冬白没听到,离得更远且转身要走的谢簪更没听到。

可是天上飘着云,少年背后仿佛生出了羽翼。

那角度很好找,季疏浅就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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