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什么，边伯贤你能帮我上个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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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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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白衬衣，伤口正往外冒着血，染红了白色的绷带，刺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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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的眼瞳晃了晃，遮不去的是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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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点，我给你换个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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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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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亦是如此，这娇小的人儿为了家族的野心，从小便经历着惨无人道的训练，常常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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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偷偷去瞧她时，他都会带上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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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还太小，什么都做不得，给她送金疮药便是年少时心中唯一一件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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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她那时披头散发一身脏布衣，双手接过递给她的药瓶，嘴角扬得高高的，笑得一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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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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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扯着扯着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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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疼却并不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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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背后满是窟窿的女孩，边伯贤由得自己的双手被他控制，熟练的包扎手法也让边伯贤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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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并不认识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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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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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着说，嗓音一如既往那般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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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你了，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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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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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白嫩嫩的小男孩穿着新买的牛仔衣，捧着一本童话书，看着面前一位身着纯白袍服的男子，有些好奇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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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的纯白袍服很快被染上鲜红，如同莲花一样，男子仍然显得濯清涟而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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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能帮哥哥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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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这忙一帮便是帮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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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眨了眨眼睛，渐渐泛起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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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就歇下吧，待会金钟仁回来了再来叫你。”边伯贤帮晞掖了掖被子，轻轻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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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你还打算陪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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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烟雾逐渐凝聚起来，成了个人形，照着圈里话来讲，这便是鬼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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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她到我魂飞魄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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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笑得温文尔雅，似毫不在意地说，眼底却有着莫名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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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执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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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虽不为抓魂道士，但对这些古怪的事儿也是耳熟能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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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鹿晗现在这副模样，魂飞魄散是迟早的事儿，只怕那时也投胎不成转世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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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摁了摁眼角问：“你之后是会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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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与我不同，我迟早会魂飞魄散，而她，老不去也死不了。”鹿晗笑得莫名有些悲凉，“所以，在你有生之年，劳烦你帮鹿某照看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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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叹了口气，这些个痴情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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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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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边伯贤看着窗外下得哗啦哗啦的雨，和灰蒙蒙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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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嘴角弯下，隐约能透过雨帘瞧见那不同常人的白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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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似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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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会被带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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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识趣地没再问下去，走到茶几边，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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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边伯贤舔了舔嘴唇问：“她原来的名字不叫做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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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依旧漂浮在窗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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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沈晞？”边伯贤见鹿晗没什么动静，便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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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那千古罪人的沈家公子，可就是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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