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彻底了断

　　办公室内边伯贤眉头紧锁，这半个月来边言兮对他闭门不见，他也无心工作，将电脑关闭，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叮叮……”

　　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看到熟悉的号码欣喜若狂接听道

　　“言兮……”电话那头的话语却让他脸部呈现绝望的蕴色，笼罩在悲伤里。

　　“伯贤爹地，如果不想我恨你，离婚协议书上  ，你签字吧。”

　　“……”爹地，这个词将他们的关系拉到永远也再无可能的地步，边伯贤知道这一次他再挽留也终究是徒劳无功，挂完手机从抽屉内缓缓拿出一份文件，眼眸中的痛苦尽显脸上，闭了闭眼，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落在文件上。

　　白色相框里，照片上女人眼角的笑意透出她此刻的幸福，男人从身后拥抱她，将头埋在她颈部，宠溺的亲吻着她的脖子，他们身后是一片蓝色的大海，灯光的璀璨相交成一道美丽的风景，这是他们在维也纳时海边别墅拍下的，她轻抚着照片上的男子，曾经的回忆猛然袭击而来，边言兮用手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心痛到窒息，她的白贤真的好傻，临走都还想着为她铺好幸福的道路，而她却那样误会他，连他的孩子都没能保住，边言兮咽呜声又开始，半个月来她侵泡在回忆里，声音已略带嘶哑。

　　听见房间里的声音渐渐消失，朴灿烈才敢开门，蹑手蹑脚走近床边，看着紧抱着相框窝在床角睡着的女人，睡着了眉头仍旧紧锁，嘴角时不时吐出呓语，她似乎连在睡梦中都不安心，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心疼的触碰她红肿的眼睛，心中很是后悔，不该冲动将卞白贤去世的消息暴露，以至于她伤心后悔到绝望，将自己封闭起来，正欲起身离去。

　　“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

　　手忽然被拉住，朴灿烈知道她睡梦中又开始不安稳了，便躺在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里拍着她后颈安抚道

　　“不走，乖，我不走，你好好睡。”

　　边言兮用力将他圈紧，害怕一个不小心他又会离开，把头埋在他胸间，睡梦中声音仍带着抽泣

　　“白贤，我不能没有你，你别不要我。”

　　虽然早知道她此刻只是把他当成卞白贤，但是身体仍不由自主一颤，他还在期待什么呢，不是早就明白她的心吗？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会疼，还是会失落，还是会期望以后能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

　　外面噪音刺耳，包厢里却似与门外隔绝，没有喧闹声和刺眼的灯光，沙发上的男人一杯接连一杯的将酒灌入喉，今天他开始讨厌自己千杯不醉的酒量了，这酒似跟他作对，越喝越清醒，她的面容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一颦一笑，可爱时，倔强时，微笑时，流泪时，每个画面都让他难以放下，可是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办法借那个身份靠近她了，他以为在他字典里再不会有后悔和眼泪，原来不是，人家说眼泪是咸的，他尝试过，可是为什么这次连眼泪都是苦的。

　　鹿晗皱了皱眉夺过他手中的杯子

　　“别喝了，你想醉死吗？”

　　“哈哈……”冷笑一声，不理会鹿晗抢走的杯子，直接拿起旁边撬开的酒瓶，猛灌一口低沉道

　　“晗，醉也许是好事，可是我好像连醉都做不到。”

　　“……”鹿晗看了看满桌的空酒瓶，摇了摇头。

　　“伯贤，来，我陪你喝！”一旁沉默的吴世勋倒了杯酒忽然开口，醉了也不错吧，至少醉了就不会后悔自己将心爱的女人无意间推给好兄弟了。

　　边伯贤与他碰杯，豪气道“来，兄弟，干杯。”又是一大口，一瓶酒又到底了。

　　鹿晗看着他俩只得无奈的坐下，陪着他们一起不醉不归，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几兄弟都开始有自己的心事，不再像从前那般潇洒自在了。

　　边言兮睁开双眼，看着自己整个身体缩在某人怀里，浑身一惊，抬头对上熟悉的面容心安了些，淡淡的薄荷香味传入鼻腔，均匀的呼吸声打在脸上，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使她不禁脸红了起来，看着睡着了脸上仍是一脸倦容的朴灿烈，心里很是愧疚，怕吵醒他拿了手机便蹑手蹑脚下床向门外走去。

　　随着门合上的声音响起，朴灿烈睁开眼，在边言兮惊讶时他便醒了，避免她尴尬所以假装睡着，听着外面的电话声朴灿烈心中燃起希望，他们结束了，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机会了，他是个自私的男人，他会替边伯贤惋惜，可是那并不是自己放弃言兮的借口。

　　边言兮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将手中的钥匙放在茶几上，这里有她所有回忆的屋子，她与白贤和伯贤的种种，快乐和不快乐的都在这里，最后深深望了一眼欲离去，却看到朝她走来的边伯贤，半个多月没见，他瘦了，也憔悴了很多，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却任由胡渣冒出不理会，身上的粉色衬衫还有些微皱。

　　“爹……爹地。”边言兮僵硬的吐出这个她从前非常顺口的名称，再次刺痛边伯贤的心，他本不想出来见她，可终究忍不住。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边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不能以丈夫的身份守护她，以养父的身份见见她也好。

　　“嗯！”边言兮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应了一声，一步一步缓慢向门外挪着，这张和白贤一样的脸以后终于在自己的世界消失了吗？她好舍不得，能再看一眼她的白贤吗？

　　“言兮，有时间偶尔过来看看爹地好吗？”

　　这是他第一次愿意承认养父的身份，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曾几何时他卑微到这步，只为那女人能回头看他一眼。

　　“好。”边言兮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抽泣着跑出别墅，她如果回头看一眼，就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边伯贤，很多年前曾见过一次的边伯贤，一个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边伯贤，一个卑微脆弱的边伯贤，他以为夏倾然是最后一个让他流泪的人，可他错了，这次的痛为什么深刻那么多，他似乎感觉不会再爱了，因为再也没有第二个边言兮陪在身边十八年，也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她，为什么他早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边言兮，那个傻傻陪着他的小女人，他终于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