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没亲上也不恼,对苏丘的气急败坏充耳不闻,抓着手又在手心印下一吻。
“要出去吗?”
苏丘手心传来一阵酥麻感,抽回手使劲在膝盖上蹭着,想蹭掉那令人怪异的酥麻感。
“去哪?”
苏羽拉过苏丘的手,阻止他再在膝盖上摩擦。又将面具给苏丘戴上,一张脸遮得只能看着弧度优美的下颌和诱人放荡的薄唇。
苏丘摸摸青面獠牙的面具,又去寻镜子照。才只看了一眼,劈头一个帷帽下来,将他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苏丘撩起帷帽的白纱问苏羽:“有必要?这么一个丑到让人退避三舍的面具还不够?”
苏羽将他的手拿掉,整理好白纱,苏丘又撩起说道:“我看不见路!”
苏羽又将他手拿掉,整理好白纱,将手递到他面前:“来。”
苏丘:“两个男子牵手不会太奇怪?”
苏羽拉起他的手,手指轻轻在缺了食指处摩挲:“不奇怪,再者说让人看不到你的脸,你怕什么?”
苏丘无力反驳,是啊,他怕什么,反正也看不到他是谁。
两人终于出了客栈,街道两旁挂满了灯笼,路两旁摆满了小摊叫卖,苏丘由苏羽牵着,透过白纱只能看到明亮的灯笼。
苏丘:……
偷偷摘了帷幔扔到路旁,转回头苏羽正目光炯炯看着他。
苏丘:……
“戴着它我实在是什么也看不到,要不我还是回去算了。”
苏羽拉紧他,两人肩膀紧靠着:“不戴便不戴吧,面具不可再摘了。”
苏丘乖巧点头,两人并肩而行,苏羽目不斜视,对两旁的小摊没什么兴趣,苏丘几乎没放过一个小摊,不是这里摸摸,就是那里碰碰,要么就是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苏丘兴致勃勃,转头见苏羽却一脸无动于衷,于是奇怪问道:“你平日都这般无趣吗?”
苏羽:“从前都是师尊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苏丘将手上小物件放回摊位:“你师父这么严苛吗?”
苏羽眼神温柔看着他:“不,我喜欢被师尊管着。”
苏丘一副你有病,且病的不轻的神色摇头转战下一个摊位。
苏羽牵着他的手寸步不离,目光也没离开过。苏丘拿起一支青玉发簪,在苏丘头上比划了一下:“送你,你头上这支成色是不错,但就是看着破旧。”
苏羽接过那支发簪,温柔笑道:“这是多年前师尊赠我,我一直留着。”
苏丘:“你师父这么小气?一支发簪让你宝贝许多年,你师父莫不是哪个穷道观的道士?”
苏羽将发簪收好:“不是,师尊是最大方的人。”
苏丘觉出不对,将手从苏羽手中抽离:“你要寻的旧人,是你师父?”
苏羽重新捞起他的手,放在手心紧握着:“是你。”
苏丘再次抽回手,神色不自然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了。”
说罢转身逃也似朝客栈而去,苏羽紧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才会信。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客栈,苏丘前脚进门就将门关了个结实,一转身额头便撞在苏羽的鼻子上,将苏羽的鼻子撞出了血。
“你……”苏丘想问问情况如何,又想起他一直拿自己当他替身的事,心一硬绕开他,取下面具坐到桌前,倒了杯凉茶来喝。
苏羽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脸委屈:“流血了……”
苏丘没理他,继续喝着茶,苏羽见这招没用,只好止了血又施了去尘诀,坐到苏丘旁边。
苏羽伸手轻轻在苏丘放在桌上的手碰了碰,苏丘蹙眉挪走:“仙君这是做什么。”
苏羽无奈:“你生气了。”
苏丘:“我只是一介凡人,岂敢生仙君的气。”
苏羽揪住苏丘衣角:“要我如何说你才会信?没有什么旧人一直都是你。”
苏丘冷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心悦你师父?”
苏羽点头,苏丘冷笑一声:“这就是了,我只是个未及十八的毛头小子,怎会是仙君的师父。”
苏羽:“你就是,没错的。你自二十一年前仙逝,定是得了机缘,这才投胎重新为人。”
苏丘:“你如何确定?”
苏羽:“容貌、声音一分都未变,还有这断指。”
苏丘冷笑,从桌前站起:“容貌相似之人世间大有人在,至于这断指,我自出生便带着,生有残疾之人多的是,总不能只要有断指便能是仙君的师父。”
苏羽拽着苏丘的衣袖:“不是,我不会认错,你信我。”
苏丘抽回衣袖:“我父亲是虞城富商苏永元,我母亲是大家闺秀徐青禾,我自小长在虞城。这些都来历可查,仙君定是认错了,以后还请擦亮慧眼,莫要再将我认作他人。”
苏羽手里空空如也,心里难免失落,唤出千华置于他面前:“这是你的佩剑,也是本命剑,你不记得它吗?”
苏丘看着这柄黑不溜秋宛如一把废铁的剑,心中不免嫌弃:“就这?”
苏羽看着确实不怎么出色的千华,点头:“对,它叫千华。”
苏丘推开千华:“仙君认错人了,我此前并不认识你,也不认识这把剑。”
苏羽还想再说,却听见外头一阵巨响,房间也跟着颤了颤。苏羽神识探出,发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
苏丘惊慌:“地动了?”
苏羽按住苏丘,叮嘱道:“你待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看看。”
苏丘拉住转身要走的苏羽:“你行吗?外头那么大动静,你又学艺不精,万一伤到了该如何?”
苏羽拍拍苏丘的手,安抚道:“放心,我不会受伤。”
说完转眼消失不见,只留苏丘一人伸着空落落的手。
苏羽临走前布了结界,保证苏丘不会受伤,才飞身朝灵力波动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