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盛晚唉。
忙完了酒店端午节活动策划案,凌盛晚直接瘫在了桌子上。
妈妈耶,她全身都要散架了。这个时候她最期盼的,就是去哪里吃一吃喝一喝玩一玩浪一浪。
就这么刚好,这么突然地,接到了发小图南的电话。
图南盛晚,我们好久不见了。
凌盛晚是的是的~
其实凌盛晚是很想问问他,他是不是还像当年一样矮……
为了防止可能被变得更加健壮的图南打,她收声了。
图南我这次到A城,还想专门请你喝次咖啡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有空就来。
凌盛晚不不不不不不,怎么能让你请客呢!你才是客人呀。
论客气,有谁比得上咱晚晚妹子呢。三言两语就流露出晚晚谦卑可爱、文质彬彬的气质来。
图南还是我请吧。晚晚妹,这么久不见了,我也不是你小气的幼儿园同学了,吃块糖还要拿尺子分成两份,哈哈哈。
凌盛晚不不,A城我好歹也混了五六年了,论哪家咖啡好喝,还不比你知道得多?嘿,你要是放心我的选择,就跟着我走~
接着,盛晚悄悄地压一压声线,笑着说——
凌盛晚实不相瞒,我不太放心你的眼光。
图南在电话那一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干干轻笑一声。
图南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凌盛晚趁热打铁,和图南在星期天下午约好了一家咖啡厅的地点。
挂下电话,晚晚姑娘心中窃喜,居然这么恰好地收到了图南的电话。算一算,他们也有四五年不见了吧。上了大学后,就仅仅在社交软件里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是一片空白。
这次相见,或许还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呢。
周芷青在刚购得的一批鲜花中,整理一小捧满天星。
她做得很细致,每一朵残花都仔细地剥除。她努力使自己心无旁骛,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人来到到她身边的小桌子边,她听见花束相互摩擦的“窸窣”声。
发现来的人是荀采后,芷青处理花束的手,极小幅度地抖动着。
荀采脚还好吧。
他说话时并不注视她,仿佛问起的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周芷青没事。
作了同样不痛不痒的回答后,周芷青很柔和地一笑。这一笑轻轻松松地代过了要困扰她几个月的脚踝。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周芷青的模样却像没事人似的。不感意外,这也算符合她一贯的坚强派作风。
于是荀采便不再多问,继续处理那批花儿了。
周芷青摘下满天星的手,再次颤抖起来。她拼命抑制着自己回忆的冲动。
女同事青姐青姐,你的脚还好吧?
周芷青嗯,没有大碍。
过了一会儿,询问芷青伤势的女同事又神神秘秘地钻到芷青身边来,压低了声音,很关心她一样——
女同事青姐,脚扭了没有关系,下次还有的是机会。
周芷青轻轻地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那不识好歹的女同事继续神神秘秘絮絮叨叨——
女同事哎呀嘛,芷青姐,为了以毒攻毒,你可以多试几双高跟鞋啊!我知道一款特别适合你的,御姐风……
放下手里的花谱,周芷青尴尬地推拒了这位女同事的“好意”。
周芷青少来了,我又不需要。
女同事芷青姐啊——我先把链接发给你,你看看再说好不好啦~
周芷青脸上笑嘻嘻,心里emmm,接收某社交软件上的链接,心里却冷哼了一声。
盒盒盒,原来这位“好”心的女同事最近在做电商。依周芷青看来她只不过是借关心她顺手打了广告。
或者是打了个广告顺便关心她。
周芷青行吧。
她睥睨一眼桌上的手机,心里满满的不屑。实际上,芷青与大多数女同事一样,明白只有心口不一,才能在人与人之间周旋得游刃有余。她和那些她看不起的狼一样心肠的同行,唯一区别于职位高低大小。
她并不是一个真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