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城

苏叶派兵围了几个高门大户，把食物全部清点出来，不过也没全部抢完，毕竟是兵不是匪，对半分，留他们一部分，之所以如此狠，苏叶相信，高门大户，做大买卖，都是些精明的主，自己能收出来的未必就是全部。

     苏叶三人做起了义务兵，齐明明乐意躺着，有人帮他做事，他当然开心，苏叶的建议他几乎都支持，听从苏叶的安排，建粮仓，把收刮的粮食聚集管理，每天分食给百姓。无家可归的，便临时搭建棚舍给他们居住。苏叶经常找齐明明做一些琐碎的事，久而久之，便给了他一块令牌，可随意调动城内官兵，自由出入府衙，算是对他做出成果的支持。

每日给百姓煮的粥，苏叶三人都是吃的这些，苏叶基本只乘汤喝，里面米粒一清二楚，一周下来，人又瘦得跟块干骨头似的，加之操劳，半夜咳嗽的更严重了。想着自己的日子没多长时间，便开始寻思那个杀害他家二十三条人命的凶手。

他曾经偷听京都丞相与某人的夜谈，那人他敢肯定便是杀害他家人的凶手。而听那凶手的意思，就是说杀人是被指派的，丞相也只是帮凶，主谋另有他人，而人在八荒。

说到底，八荒一个人不认识，转念一看正在发放粥粮的纸余末，他倒是八荒的，擦干净脸，问道，“你见过一个脸几乎一大半都是褶子的人吗？……”

 “第一眼能把人吓哭？”

 “嗯……你见过？”

 “见过，”有人催促他发食物，他随意乘了一勺放进碗里递过去，只是里面都是汤，那人也不敢横，闷闷瞪了纸余末一眼，便走了，纸余末转头继续道，“昨天我看见一个小朋友在哭，我过去安慰他，问他发生什么事，他说他刚刚看到了一个很恐怖的人，所以就被吓哭了，我后来安慰他应该是看错了，他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看错了，后来也就没哭了……你要找的会不会是这个人？”

“我想除了他，没人有这种本事了……小孩在哪里见到他的？”苏叶站在那里询问，对面已经站成了一排长龙，他却没看见，那些难民也不敢吱声，有的跑到纸余末队友，有的静静等着。  

“那条街上，”纸余末大勺一挥，指着左边那条大街。

苏叶看过去，见大街对面是一家客栈，若有所思，等他反应过来，乘碗，准备发粥，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跑到纸余末那边去了。

    他清咳一声，一个眼力劲儿好的缓缓移了过来，苏叶递给他，这才渐渐又恢复了最初的秩序。

    不过苏叶在递给第一个人时，突然问他，“你今天有空吗？”

   “有的……” 兴许很久没干活了，一天闲得发慌，那男子漏出纯粹的目光，诚恳点头，“大人是有什么事要找小的去做吗？”

“你去客栈等一个一半脸上有褶皱的人，可能待着帽子，看见他到了哪个房间，你回来告诉我。你帮我干活的这几日，我给你管饱，”说着又给他盛了一碗，实打实的米饭。

他笑着接过碗，离开的不远，选了块儿地蹲在那里高兴的吃起了饭。

   苏叶也是实打实开心，大勺拿在手中轻快了不少。

  “有种做厨子的感觉，”纸余末一旁打趣道。

   “我做的你吃吗？”苏叶笑着反问。

   “呵呵……不敢，”纸余末诚实道。他见过苏叶做菜，菜是菜，肉是肉，调料是调料，反正都不搭边，都不融合，都跟原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