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司马古月坐在书案前，想着今日皇帝环抱王柳萱于堂上，又赐她萱妃的称号，他薄唇微翘。孙公公多次劝皇帝回京，美人入怀，皇帝哪里还有自己的想法，处处依着美人游赏山水。而司马古月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他在城中久呆，给自己充分准备的时间，而这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现在他准备实行计划中的第二步。

   计划从纪宾牧之死开始，这是一步狠棋，与其说是他这个下棋人狠，倒不如说棋子本身忠心。纪宾牧早已把准备杀害监察御史嫁祸给苏叶的事告诉司马古月，司马古月让他把陷害苏叶这件事往后拖，毕竟来日方长，可以选择更的时机。纪宾牧却直言，这是除掉苏叶最好的时机，皇帝对苏叶如此看重，监察御史，皇帝最信任的人，他之死如若真能嫁祸给苏叶，那苏叶必定小命难保，即便将功补过，网开一面，也已丢失皇帝信任，永远翻不了身。

司马古月听见苏叶这个人脑袋都疼，所以当然同意了，但苏叶为人谨慎，没有完全的计策，怕是只会弄巧成拙。

纪宾牧却底气十足，“主上救我一命，无以为报，若真失策，也绝不会将祸事惹到主上。”

   司马古月现在想想，或许是受李文仕蛊惑。李文仕对于自己亲姐的死耿耿于怀，而司马古月知道真凶是谁，如果自己顺水推舟，帮他揪出姐姐的死幕后真凶，那他感激自己不说，更重要的是会对凶手严惩，那自己岂不是坐收鱼翁。

他派人到监察司，通知自己秘密结交的一名内部官员将李文语淑妃之死的档案交给他，他决定在档案上添油加醋，将当年被掩盖的真相还原。

李文仕看着司马古月书案上的一封密信，拆开一看上面竟然是与监察司监军御史钱良的通信，上面记载了各地军备的具体人数，是否有过错，等等，像是进行了一系列对军事的勘察，且落款有监军御史印章，让这封信增加了可靠性。

他想倘若把这封信交给皇帝，谋反罪名十足。

但接下来，李文仕眉头便紧锁起来，上面更值得李文仕注意的是最后三段，竟然包含了关于自己亲姐李文语一死的信息，上面揭露当时事发的漏洞：

李文仕不知司马古月为何调查亲姐李文语投井一事。

正在思索之际，门突然被推开，乾坤朗朗，进书房除了司马古月，还会是谁。知道是司马古月，既然找到司马古月谋反证据，李文仕底气十足不躲不藏。

“啧啧啧，”他咂舌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手中这封信要是交给陛下，你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啊......”

 “你……你看了？”司马古月一副慌张模样。

“对，陛下把你打发到这偏远的地方，就是让你远离朝廷，你可倒好，私底下拉党结派，刺探各地军情，试图拉拢人才，谋反之心，显著昭彰。”

司马古月突转一副受死的模样，幽幽道，“我知道你不会。你既然看了，也知道你姐淑妃投井而死的真相。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你除掉皇帝的人。”

你不是一直希望找到真相吗？”司马古月沉声道。

“讨好我？”

“嗯……”司马古月缓缓点头，看他眉眼讽刺的笑了一笑，他让他高傲，淡然道，“你现在有权势，又深受皇帝喜爱，还压在我头上，我可不敢得罪你……而今天这事，你要是揭发我，里面记录的桩桩件件我都受不起。听闻你对你姐的死无时或忘，你既然需要，我顺水推舟帮你，我想，你总得感激我一分二分吧，但哪知……竟被你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李文仕上下打量司马古月，对于亲姐的死，他确实时时挂念，夜夜难安，或许真像司马古月自己说的，他压在他的头上，他怕他了，半晌，温言道，“你如果能查出个所以然，我可以暂时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司马古月表现得格外恭敬，“事情原委我已经查得水落石出，就请你过目了。”

李文仕眉间一跳，难道这么多年的案子真的有眉目了？他接过司马古月递给他的卷宗，

一行一行的看过去，心思一下子沉重起来，看到下一篇，渐渐愤懑，甚至恼怒。

“好你个司马凡，”李文仕忍不住痛骂道，“亏我姐姐待你那般好，处处为你着想，曾为你不顾性命，你却一己之私杀害她……你说我姐的死与你无关，我差点就真信了你。哼，那日佯装仁君救我，实际是为了弥补当年的罪孽让自己安心吧。”

司马古月听见他暗自痛骂皇帝，还直呼皇帝的大名，心下高兴。

“虽然证据确凿，但……之所以被搁置这么久也是有原因的，”司马古月难为道，“毕竟他是当朝皇帝，想让他承认自己杀人都是件难事，更何况治罪。”

“他是皇帝又怎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天真，”司马古月冷言道，“从古至今就没有过这等先例。你若想为你姐平反，除非你高他一等……我觊觎皇位已久，埋伏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结果，可见皇位可不是这么好坐上去的。你……任你勇猛，可你依旧是孤军奋战。除非，找个人帮你，而且这个人，一定早有谋策，否则怎会同意和你干这等险事。”司马古月句句表示，让他和自己合作。

李文仕思索半晌，手上拿着司马古月的证据，倘若他变卦，这有监军御史印章的信封交给皇上，那他一定被冠上谋反之罪。料他不敢，便同意了与司马古月合作。

“我有一想法……”魏古月低声道。

李文仕示意他到耳边说话，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