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充斥着陈立农复杂错综又带有欣慰的面孔,安乐又收紧了放在他腰间的手。
若是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人世,我必绝不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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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旭日东升,陈立农常是微笑的脸上竟也染上了一丝不该属于他的愁容,连带眉眼,都满是愁情。
安乐明白陈立农所烦心何事,只是未曾点破出来。
他们二人同坐在一匹马上,安乐的后背紧紧贴着陈立农的胸膛,他的双手环过她的腰间拉住缰绳,安乐就完全窝在了他的怀里。
马儿一路狂奔,最后停在了山脚下的一座寺庙前。檀红色的牌匾上,清楚地映着三个子。
伽蓝寺
陈立农比平时都要少言少语许多,他拉着安乐站在一颗绑满了有情人红带的姻缘树下,双眼迷离,看了许久却是没有系上一条属于他们的。
安乐疑惑不解望向了陈立农,他却一把扯下了束缚着她头发的步摇。
三千青丝脱离了束缚便无拘无束地散落开来,突然感觉头发一阵微痛,余光一瞥,就见陈立农手法拙劣地将自己的头发与他的缠绕在一起。
轻笑了声,拿下陈立农笨拙的手,用心地编着同心结。
也正是那一天,在樱花树下,陈立农允了安乐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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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我十里红妆,我便伴你一生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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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已除,陈立农该回去复命了。
离别的下午,朝阳红似火,盛开在黄昏下的火烧云中,晚霞光照落在城上散了一地,温暖了安乐的心尖。
“待我归来,便完成我许的承诺,等我……”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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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农骑在马上,安乐就站在城门口,他三步一回头,安乐便一直目送着他出了城,他越行越远,直至消失在视野里,她这才感到眼睛不该有的酸涩。
我会一直等着你……
洛阳城与京城的距离相差甚远,他们月初写的信,起码也得得中旬了才能到家。
但于二人来说,一月能有两封书信,便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