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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
“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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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车子,踏着高跟鞋。抹上的双唇万种风情千娇百媚,艳俗的脂粉挡不住骨子里的清淡似莲。在夜晚昏黄的几盏路灯之下,她的背影越显孤单。
本来穿不起高跟鞋,现在走的也是信步闲庭。面上笑容淡若,迎风伫立,白色的皮草毛边在风中飘舞的变。
王一博一时间竟是看的呆了,她耳际的步摇闪耀,迷.乱之间,他就这么走了过去,与她并肩而立。
王一博.“挽着我,会摔。”
不知不觉间,话语出口。温俞轻轻一愣,看着他的眸子里全是不可思议。迟疑伸手,被黑色蕾丝手套包裹着的素手纤纤美好,太过风尘。
走过宅前的一段小径,两人无话。习惯了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今日如此,也是别扭的。
“诶,少爷回来了!”
才进门,就是糖醋排骨在空气中弥漫的香味。从小把他带到大的老仆笑眼眯眯的迎上来,手中的托盘里是装在景德镇瓷杯中辛甜的红糖姜汤。
从小开始,老仆的糖醋排骨就是他所有家的念想。
温俞.“谢谢吴妈,您先去照顾厨房吧。”
温俞接下盘子,微微的点头。偷摸着瞄了一眼一边的王一博,掂量过后才独自走进正厅。
她知道他想这个味道很久了。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默契,温俞了解王一博。她的童年亦是不幸福,母亲是当时的相国千金,不惜一切嫁给了父亲。父亲带着母亲漂洋过海,事业有成。可爱情是会生锈的,父亲终究还是逃不过纳妾的诱惑。
她自小聪明伶俐,博学多才的父亲万分宠爱,纵使母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温和贤淑顺受,可没当她从前院开开心心的回来,却还是受到一顿不由分说的斥责。
或是同病相怜,或是惺惺相惜。他们都是陌路人,可巧又出奇的相似。
“做了我王家媳妇怎么还是如此不知礼数?你可知道会被笑话?!”
清脆的脚步声着实把温俞吓了一把狠的,把姜汤往茶桌上一放,急急忙忙的转过身轻轻福了一个礼。
李施媛缓缓从楼上走下,斜睨了一边低下了头的温俞。鼻尖里的冷哼还是清晰可闻的,她厌弃这个媳妇,毫无好感。
温俞.“母亲好。”
拿起煮好的姜汤,轻轻呼气就饮下一口。没有唤一边还在站着的温俞入座,李施媛似乎将她当作楼梯边的摆设,没有一丝怜惜之意。
女人之间总是最狠心的。
王一博.“怎么还站着?不会坐下么?”
惊愕抬头,就是王一博宛若冰霜的面孔。还是清冷的,却也看得出是在为她解围。执手将她带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目光投向她的脚跟。
白嫩的肌肤被磨破,还好没有往外冒血珠子,不然也是要把她疼坏了。鞋子不合脚,她也没有说,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让王一博的眉头皱起。
拿了桌子上剩余的姜汤,递到她的唇边。眼神是凌厉的,在告诉她,喝下去。
“一博!那是你喝的!妻子侍奉夫君是应该的,怎么如此不知礼数!”
李施媛看不下去,站起就大声的骂开了。她是旧女性,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见不惯温俞和在大庭广众之下路脸,跟各色男人在国外学习。
学习?李施媛从来没有相信过,这样的借口也只是男女厮混罢了,看着就不是什么干净胚子。
这样的女子,做王家的媳妇,只会让她蒙羞。
她诧异过从来乖顺的儿子会反对退婚的提议,取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而且还是在她眼里如此肮脏的女子。
李施媛从小就告诉王一博,要乖,别人才会喜欢你,器重你。明明他还是个小孩子,已经学会面对血流满地的尸.体,学会用枪支对着自己的敌人,学会清除他路途上的障碍。
是她毁了他。
进退之间,温俞低着头。她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她的出身和学识已经让人有了无限遐想,她不愿意去冒险。
王一博.“那么儿子就先告辞,母亲好好品茶就是了。”
横抱起温俞,没有给李施媛留下一个正面。他对李施媛本来就没有多少母子感情,现在他也才知道,当时她的笑脸只是为了将他包装成她最好的展品。
没有值得让他回来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