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楔子

　　女孩抬起头看着他。

　　他将一根红绳系在她的手腕上。系得很紧。

　　“不要爱上其他男人”他说。

　　她笑，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这是在表明他的爱意？

　　“我未成年”她道。眼神平静得吓人。

　　男人也笑“这是预订”

　　女孩看了看周围。是夜，一片漆黑，有枯叶落到地上的声音。很静。

　　是吗，在发生了一切以后，这样的爱，有用吗？

　　女孩竖起三根手指“三年前，你也这么对我说过。”相同的话。只不过，那时的满心欢喜变成了现在的淡漠。

　　“这次不会了，发生什么都不会了”他说。

　　不会放弃她了？

　　她弯腰，捡起一片落叶，碾碎后，问道“即使明天，会死？”

　　他看着残缺的叶子，一点一点得从她手中落到铺满尘土的水泥路上，答道：

　　“恩”

　　她又笑了，笑容从嘴角到眼睛，只是怎么也触碰不到眼底。

　　他看着她，一直看着。

　　死寂。

　　寂静一直持续到第一个枪声响起。

　　两人同时回头，同时看到了微微染红的半边天空。

　　看，天亮了呢。

　　他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手心包住冰凉的手指，给予彼此温暖。

　　最后一次了吧…

　　看到这么美的朝阳…

　　两人开始奔跑，身边不时飞过的子弹擦在皮肤上，涌出血来。

　　“不要输给我”他听到女孩说。

　　他笑，“我从来没赢过”

　　体力渐渐不支。

　　终于，女孩看到了前面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露出了笑意。

　　她把他推上车，很用力地关上门。

　　活下去。他读出了她的唇语。

　　有水在眼睛里流出。

　　他赢了吧。

　　亦或是，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