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军演

第九章 联合军演

当奥尔德林抵达市中心时，莫里斯已经带着一船人离开了天朝。奥尔德林疲惫不堪地跑到这里，找遍了全市中心也没能找到什么。

他的双脚长满了老茧，眼里充满着疲惫和不安，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衣服因汗水而湿透，眼睛里的血丝，眼皮耷拉下来，头发乱糟糟的。

他的身体告诉他要休息了，而他却仍然寻找着，从未停下脚步，直到得知信任舰长莫里斯开着天雍去远航的消息。奥尔德林双手垂了下来，坐在地上不愿起来，他不想知道这些，也不敢相信这些。

奥尔德林失去了希望，他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眼前出现了维尔克的身影。奥尔德林的泪水止不住了，维尔克告诉他：“我的孩子，不要被这些小事所打败，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好好干吧，我相信你，我看好你。顺着自己认为正确的路走，生命就像血液，是奔流不息的，是滔滔不绝的，只有打拼才能使生命更加精彩。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能有解决的办法的，总有解决那天的。从心底改正你的小瑕疵，让你的长处发扬光大！”

奥尔德林哭诉着：“维尔克，我知道为了家族的荣誉，我必须承担许多事，但是我不想一个人承受，我现在除了你，我无依无靠！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杰出的战士，我甚至是家族的一个鼻涕虫，我也许就是个废物！”

“奥尔德林！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是这么一蹶不振，那么诺维安就彻底亡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做的。”奥尔德林用袖子抹去泪，站起来朝着往天朝首都——永昌府的路走去。

（天雍舰）

莫里斯第一次见到电报机，看着通讯兵在滴滴答答地打字，自己看不懂如何操作。过了一会儿，通讯兵拿起郑鸿武的命令对莫里斯说：“一月五日上午七点准时到达德里奇港，开始天朝第一次海陆联合军演。”

莫里斯原本想要精忠报国的愿望只得先搁置一会儿了，船员都是天朝人，只得听从命令，而且要表现出色，树立威信，用以战备。

天雍正乘风破浪地航行着，莫里斯询问机械师：“天雍舰的火炮装置如何？”

机械师许昌自豪地说：“舰长，这船全是我主持改造的，你看看，看看这四联装356mm大炮，全舰不足六十米，却装了四门！你看看，看看这两排五十多门120mm速射炮，你看看这还有五联装的400mm的鱼雷！200mm厚的钢板，一万五千吨的排水量！舰岛的瞭望台有十五米高，装有双筒五倍望远镜，舰岛周围分布有十挺12.7mm口径机枪，这可是军事上的创举！也是我的得意之处——这是用铜和火药结合在一起使用的子弹，不同于火药，精准度大了许多！子弹由弹丸、药筒、发射药、火帽四部分组成。弹丸用来依靠快速飞行攻击目标，药筒用来连接弹丸和保护发射药及密闭火药气体，而发射药是通过燃烧赋予弹丸较高初速，火帽用来击发。”

莫里斯非懂似懂地听了，不自觉得有了底气。

（两周后）

莫里斯知道这是天朝与吉尔利斯联合国的演习后，异常愤怒，对天朝有了异常的排斥，而当她得知埃德萨帝国最后的中心——托斯科也沦陷后，不得不大声痛苦，信仰突然崩塌的反应，让她措手不及。克里奇失踪，政府高级官员离奇地消失了，还带走了国库最后的积蓄，这意味着埃德萨帝国进入了无政府状态，这是拉弗尼尔科斯帝国和吉尔利斯联合国最不想看到的，埃德萨帝国会死磕到底。

想到这些，她平息了下来。

伏尔加斯推开门进来，拿着份命令说：“莫里斯舰长，此次演习项目是海陆联合作战，利用大型海军运输舰将大兵团运输登陆作战，掌握海陆联合作战要点。天雍舰，任务：伴随第三舰队和陆军第1军和第2军抵达德里奇港，利用炮火掩护登陆舰和士兵，攻击岸上防御和敌军舰艇，并协同第三舰队撤侨。”

“嗯，知道了，伏尔加斯，我们演习用的都是真枪实弹，假如伤到人怎么办？”

“舰长，恕我不能回答，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满腔热血，一心想要报国门。可是，单单凭我们这艘巡洋舰，不可能打败拉吉联合舰队，甚至我们连埃德萨帝国仅存的十来条木战舰都斗不过。恕我直言，舰长没有军衔，也没有经验，甚至这是第一次坐战舰，水手们根本信不过舰长，除非你来一把大胜仗！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听从命令。其实我觉得这个演习带真枪实弹很正常，天朝想要介入战争，甚至准备好领土扩张。谁都知道，有了他国的介入，战争会越打越乱，越难解决，战争的结束取决于对立方的靠山。只有这些支持者，才能根本意义上解决战争，也是弱小的埃德萨帝国想看到的。”伏尔加斯说。

莫里斯揉揉眼睛说：“我知道，我们现在能怎么办？这天雍都没彻底弄到手，怎么去报国呢？这样，伏尔加斯，以后你就当我的大副，我知道你曾经是埃德萨帝国的海军中校。这方面你更有经验。”

伏尔加斯咽了咽口水：“没问题，我会尽全力的。”

（常斎城）

奥尔德林的伤基本痊愈了，好的天气给了他一个好心情，街上多了许多溃军，有义军也有曾军，还有许多捕快，在四处抓捕曾军。奥尔德林清了清包袱，除了一把匕首，一杆雷米101和一把火枪外，还有在战场上搜刮的一共350多斯伦托。奥尔德林看到这些，又提了些气。

当他转过街角，看见征兵告示，用了三种国家的语言。天朝要组建陆战第三军，用以这次演习，学会一线作战。坐在一旁的征兵官很闲，无精打采的，和其它士兵打起了牌。天朝是个尚文主义的国家，国民们许多都厌战，好战派这次是花了大把的财力人力才被允许组建军队的。

奥尔德林想都被想，毅然决定参军，因为他在港口就听说了演习的事，一想到在德里奇，就无比兴奋，埃德萨帝国的人民不支持但也不惧怕战争。

军官看到一群人站在面前要求参军，很惊讶，清一色的老外，本国却少得可怜。

“我的乖乖，这岂不是胡闹吗？这天朝的第三军成了雇佣军？”军官揉揉眼睛。

“别想那么多，我们这只是间接救国，我们迟早会还的。”奥尔德林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军官没有听到，只是埋头登记，他不知道这群外国人是为了到埃德萨帝国，然后用天朝武器组建自由军。

过了一会儿，有人叫奥尔德林的名字，奥尔德林回头看，这不是米西斯·厄尔俄格斯、雷米亚哥吗。

奥尔德林喜出望外：“哇，你们来了！我怎么看着你俩后头多了几十号人，都扛着雷米101啊？”

雷米亚哥很自豪：“克维尔特先生，我们当时从军营跑出来时，只有四个人，这一路不少同胞加入了我们，现在足足有一百多人呢！在路上我们得到了曾何军火库里的武器和黄金，在一个民办兵工厂定制了武器又用曾何的武器换了大量子弹，现在就差一个指挥和一百多套军装啦！”

奥尔德林看到自己有了帮手和救国的资本，脸上洋溢着笑容，愉悦地登上了天朝的登陆舰。

（德里奇港 三月一日）

“各单位注意，信号弹升天，演习开始！”

莫里斯找到伏尔加斯，重新核对战术：“中校，现在我舰的战术是始终保持发动机预热，始终处于战备状态，我们是摆在最前沿的铁甲舰，那么德里奇港沿岸已经摆好了加农炮，敌方火力人员在第一道城墙防线后的平原修建了大量战壕。我们的任务是协助第一、第二、第三军击破敌人的防线同时保护其，伺机击沉敌军舰队，只要三军占领德里奇，任务就算成功！注意，我们舰上有六百多发高爆弹、两百发穿甲弹、五百发实心弹、五百发空包弹和二十颗鱼雷。全舰算是重装上阵。我们要做的是击溃第一防线后，用火炮攻击沿岸守军，友军将会电话报告方位，然后沿内河航道深入，进入埃德萨圣湖摧毁敌军海军港口！”

“了解，舰长，按原计划进行。”

上午十点左右，郑鸿武下令任务开始。十五艘重型护卫舰先后开炮，计算好大炮装填时间轮番开炮，使敌人没有歇息的时间，其次两艘铁甲舰一起开火，对港口上的敌军防御设施进行打击。

莫里斯对装填师喊：“停止使用空包弹，把实心弹打出去！”

“什么？舰长，实心弹打过去会死人的！”

“现在我是指挥，你们需要服从军令！”

话音刚落，敌人的加农炮就打了过来。

“是燃烧弹！这还是演习吗？”一位老炮手喊道。

“都乱套了，就将计就计好了！”

几十艘运输舰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开始登陆，后面跟着四十艘巡洋舰，大炮不停轰鸣，把吉尔利斯联合国的望塔给炸蹋了。全力掩护，指挥舰的旗语兵发来了信号。

伏尔加斯看了看港口的炮火说：“对方的炮火太稀疏，肯定是火力分散化，星星点点的火力以节节抗击大兵团作战，这将会消耗大量作战精力和宝贵的登陆时间。我建议派出尖兵摸清对手的火力具体分布位置，好逐个击破。”

莫里斯想想，对大副说：“派出小艇，十来个水手带上武器、电话机和六分仪，跟着登陆部队上岸，把电话机摆在一个安全的位置。派出几名水手找到敌人的火力位置，运用六分仪测量出坐标回到电话机旁发到这来。”

“按照一艘运输舰标准是五百人来算，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差不多两万人马登陆，那么按登陆最基本的1:3兵力比例，对手的兵力最少也大概在六千到一万之间，实际对方不知道我军具体兵力，所以前沿守军至多五千，估计德里奇市区至郊外，大概在两万左右。我估计这次我们只是占了海军的便宜。”伏尔加斯望着登陆的浩浩荡荡的舰队说。

在着炮火掩护下，登陆舰终于靠近了码头，侦察兵们看见的只是一片废墟。当船离登陆点不足两百米时，水下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然后便是火光和水花，登陆舰就被强大的力量掀开一个大洞，然后便往下覆。

一位水手叫到：“是他妈的水雷！”

四十艘舰艇中有七八艘都触了雷，其中两艘沉没，其它的几艘也是苟延残喘。

奥尔德林紧紧地握着步枪，和其它士兵一样默默地祈祷不会出事，一个念头在转瞬间浮现在脑海中，却又很快消失。

希望没能得以实现，士兵们脚下一颤，船就向左倾斜，士兵们吓得大喊大叫，连忙寻找掩体。奥尔德林被一群士兵撞倒在地，出于本能双手抱住了头，其他士兵也因中心摔了下来。

一片混乱中，船长对着士兵们喊：“快快快，都上来，从甲板上跳下去，游过这两百米，晚了大家都得归西！”

士兵们迅速整理好队伍，一个个踩着墙壁从船舱内跑到了甲板上。一发燃烧弹在甲板上落下，可怜的士兵们踩着木甲板，腿上着了火，疯了似的跑向水中。

奥尔德林跳入水中，抬头一看：“天哪，这绝不是人能承受的轰炸！”眼前全是炮弹的爆炸声和枪声，炮声和惨叫声已经听不见了，即使有人在你旁边大叫也不一定听见。

不知从哪飞来漫天的炮弹，把数十艘运输舰击沉了，海似乎都被染红了，到处都是肢体，到处都是血。

军人，在国家利益的眼里恐怕只不过是筹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