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老者

罗栏山的日出虽然不及五岳壮观，不比海面波澜却也独有一番风味。

吃早饭时，苏远锦依旧是跟着江凌雪一起。今天的苏远锦依旧是那一套破烂不堪的衣服，不过整个人已经清洗干净，看上去倒也有些清爽，只可惜山上没有小孩的衣服，不然这孩子看着倒也水灵。江凌雪吃的很少，不过苏远锦倒是吃了四个馒头一碗稀饭。苏远锦已经自认为自己吃了很多了，不过当他发现穆青山跟骆天辰二人面前那如小山一般高的几十个馒头被一扫而尽后，心中那是十分震惊。

吃过早饭，骆天辰便于众人告辞，说要把山上的事情安排一下便走了。穆青山闲来无事，便提出带苏远锦去山上转转，。苏远锦不敢随意答应，他看了看江凌雪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江凌雪稍作思索便答应了一起去转转。

吃过早饭，罗栏山的众人皆是各司其职忙活起来。当然，也有一大部分人是没有事情的，闲来无事的便汇集在广场之上练起把式互相切磋起来。在江凌雪看来，这些人的功夫大部分不过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不过苏远锦倒是看的热闹。穆青山看着广场上的众人，又看了看江凌雪。

“你一个女孩子，为何会独自离家去青山会？你的家人难道不担心吗？”穆青山问道。

“担心？为何要担心？”江凌雪道。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只身一人。”穆青山道。

“你难道不是只身一人吗？”江凌雪道。

.......

“雪儿姐姐，你看那个人。”苏远锦突然说到。寻着苏远锦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广场偏僻的一角一个白衣老头正在独自舞剑。

“嗯？”江凌雪和穆青山两人四目相对，仿佛都在向对方表达自己的疑惑。

“哇哇哇！好厉害啊！”老头那飞舞的剑法剑气肆溢，观赏性十足。苏远锦远远的看的入神，不禁鼓起了掌来。

“你认识？”穆青山看向江凌雪问道。

江凌雪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不过他的目光却未一直死死地盯着广场的老头。

“江城十三式，炉火纯青。”穆青山道。

江凌雪听了穆青山的话顿时一惊，她一脸疑惑的看了看穆青山，又看了看老者，只是不做声。不过她的心里此刻却是波涛汹涌。这老头是何人，他这一套剑法的确是江城府的绝学江城十三式无误，而且看这剑法的造诣，也绝非一般。照理说，她江凌雪不应该不认识才对。可是，眼前这位老者，别说她没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巧的是马龙升等人这时候刚好也来到了广场，一到广场之上，马龙升便看到了穆青山江凌雪和苏远锦三人，于是便急忙上前打着招呼。

穆青山见马龙升来，心中直道来的真是时候。便问道：

“马兄，你可知道，哪位老者是何来头？”

马龙升一行人昨日本以为要受到寨主的惩罚，结果穆青山一通白脸倒也救了大家于水火之中。虽然最后还是罚了，不过大家心中对于惩罚却也都是松了一口气，对之穆青山便也是极为感谢的。再加之穆青山此人平易近人，毫无架子着实也对马龙升等人的胃口，当即也是极为关注道：

“老者，穆兄你是说那个舞剑的老头？”

“不错，他是何人？”穆青山问道。

“这个嘛！”

见马龙升竟有些犹豫，穆青山心中便更加感兴趣了。便说到：

“怎么，马兄。难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马龙升见穆青山这么说，当下也是急忙道：

“穆兄误会了，不是不方便说，而是我也不太清楚啊！”

“你也不清楚？”江凌雪一旁道。

“难道这个老者不是你们风云寨的人？”穆青山试探的问道。

“穆兄，我所知道的不多。关于这个老头，他是年前上的山，当时来的时候是孤身一人，要见我们寨主，我们守寨门的兄弟问他是何人，这老者却不回答只说是要见寨主，那兄弟们怎能放他进去。谁知这个老头厉害的很，一人便把看守寨门的十几位兄弟全部撂倒，后来惊动了当时在前寨的护法，可你知道结果怎么着？”

马龙升说到兴处便下意识停顿，好如说书先生般，却见江凌雪一脸急切，见他停顿，顿时脸色一变只好连忙又道：

“结果啊，寨子的护法去了也是被这老者一招给制服了，这一下就震住了当时在场所有人。有兄弟这时候才连忙反应过来去禀报寨主，寨子里当时在场的两位供奉也是怒的要出手，却也料到这老头不简单，虽然恼怒，却也不敢轻易动手了，便拖住他等寨主来。好在这老头后来也没动手，只在哪里等着，没多久我们寨主就来了。”

说到这里马龙升停了下来，看了看此时刚好舞剑结束，收敛入鞘的老头，内心仿佛也是有几分畏惧。

“然后呢？你们寨主来了之后呢？”江凌雪见马龙升说着又停了，便又急忙问道。

“然后，然后我们寨主就来了，却也不认识这老头。这老头说有话要跟我们寨主当面说，我们寨主见这老者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当时欲要发火，这老头却突然拿出来了一把匕首，然后我们寨主立马就态度大变，带着这老头直接去了后山寨主府。”

“匕首？什么样的匕首？”穆青山江凌雪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当时我下山去了，不在场。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后来听他们讲，那把匕首普通至极，就是刀鞘上刻了一个江字。有人说，这老头可能是江城府的人，也有人说这老头可能是京州八府江府的人。不过这就搞不清楚了，因为后来去寨主府的就寨主和这老头两个人，我们寨主后来对这老头却是只字不提，这老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待在了寨子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江字？”穆青山心中暗自嘀咕。他怎么没听说还有这种东西。不管是江南江城府，还是京州八府的江府貌似都没有这种信物吧。穆青山一时想不到，便看向了江凌雪。而江凌雪听了马龙升的话，也是深思，不过她的表情显而易见，她也不清楚。不过，这匕首定是江城府的不错了，不过怎么连江凌雪她也不清楚呢？更奇怪的是，骆天辰又是怎么认识这把匕首的，看来这里面有点故事啊。

穆青山不知道正常，江凌雪也不知道就很反常了。连江凌雪本人也这般觉得，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这匕首她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家族之内还有人会佩戴匕首的。于是，便把目光又转向了广场上的老者。

马龙升见穆青山和江凌雪两个人的眼神不对连忙说道：

“穆兄，你们不会是打算去找这个老头问吧！我跟你们说，这个老头脾气古怪的很，谁跟他说话，他都是不带搭理的。他上山来此一年多，都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不跟任何人打交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他好，你们想知道可以去找寨主去问问看啊，寨主肯定知道。”

穆青山江凌雪相视一望，都从对方的眼神获取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马龙升见状直拍大腿，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他也还有事要忙活去，便道：

“二位，我还有事要忙去了，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好，麻烦马兄了！”穆青山拱手道。

“客气客气！不过，穆兄啊！这老头生性古怪，不惹为妙啊！厉害的很！”马龙升又补道。

“马兄多虑了，我们就去问问，这老头要是不搭理就算了，我晚点再去问问骆兄便是。”穆青山道。

见穆青山这般说，马龙升也只好拱手又还了一礼，便离开了。

马龙升离开后，穆青山江凌雪和苏远锦也是走向了老者。收剑后的老者，正在广场一角准备盘坐调息，却见有一男一女带着个小孩向自己走来。老者乍一看，心中便是一惊。先是把目光看向了江凌雪，确切来说是江凌雪手中的那柄剑，神色略有所动。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穆青山，老者的神色此刻更是有所动容。

“有意思，有点意思！”老者呢喃道。

三人走向老者，见老者好像也发觉了他们。

“前辈您好！晚辈柳州穆云见过前辈。”穆青山来到老者面前，作了一揖道。见老者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旁的江凌雪，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刚欲说话，却被江凌雪抢道：

“你是何人？为何会我江城府绝学？”

老者听了江凌雪的话，顿时神色大变，脸色阴沉起来，气氛瞬间凝住。穆青山已经暗下运行内力，不过刹那间，老者却又开怀大笑起来，着实让穆青山江凌雪二人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