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章 烂账

是夜，月色清朗，李乔玉又坐在凉亭下看东西了。只是昨夜看的是婚书，今天看的是账本。

但她只是随意地翻着页数，并没有细看，因为根本不用看，这就是一盘烂账。每一笔数据都表明上个月的业务经营亏本，入不敷出，可以说是亏到一定境界了，根本就没有盈利的可能性。

做账目的人倒是尽心尽责把每一笔亏出去的钱都做得清清楚楚，如果柳氏看到这样的账目还能笑得合不拢嘴，那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她有病，要么她根本就不会看账本，只会看柳东明带来的银票。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收到了这样一份财务报表，她马上就会携款潜逃，因为公司肯定倒闭。

不过这种只有数据没有说明的账目也难怪没有经营经验的柳氏看不懂，而且照上个月的亏本程度来看，没有长久以来的亏损是不会出现这么烂的数据的，也就是说，柳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对着一堆亏损的数据笑得花枝乱颤的了。

更奇怪的是，若每个月都亏到如此地步，柳东明竟然都能将亏了的账都填上，而且还能拿出这么多的钱银给柳氏充当盈利，维持李府风光体面的生活，难道他会印银票不成？

李忠二小姐怎么还没有睡？

按例出来夜巡的李忠看到凉亭还有灯火，就过来看看，结果看到李乔玉还在看账本，就走了过去。

李忠这些账本又不会跑了，小姐明曰再看也是一样的。

李乔玉只对他笑了笑，突然想起今天他说过这些账本没有人看过，这位老实忠厚的管家大概还被蒙在鼓里。

李乔玉忠叔，你可有看过这些账目？

#李忠表少爷说不让看，我哪敢看啊，二小姐可还看得懂？这账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懂的，小姐可不能着急。

李忠只当李乔玉还是从前那个小姑娘，李乔玉并不在意，又对他笑了一笑。

李乔玉忠叔，你也来看看吧。

#李忠这……

李乔玉看吧，没事。

李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李乔玉递向他的账本。李忠虽然不是什么账房先生，但做了这么多年的老管家，帐目还是会看一些的。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他一大跳。

李忠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乔玉忠叔，你确定这是上个月的账本，而且柳姨娘还看很是开心？

李乔玉再添了把火，而李忠却还是难以置信。显然他也明白，这不可能只是偶尔一个月的亏损，没有长时间的累积，数据不会烂成这样。

#李忠怎么会这样？表少爷……可是他每个月确实都有盈利拿回府中交给夫人的。

李乔玉这就要问表少爷的钱都是打哪儿来的了。

#李忠若真是表少爷做了假账，就算小姐去问，他会说实话吗？

李乔玉神秘地一笑，仿佛心中已有了主意。

李乔玉问他当然是没有用的，可是钱却会告诉我们实话。

李忠不明白李乔玉说的什么意思，她家二小姐的意思是要去问钱吗？可是银票又怎么会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