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

空气有些潮了，呼在人身上冷飕飕的，又黏哒哒的。

待在火堆旁是个不错的选择。温暖额前的碎发轻飘飘的垂在眼旁，被风吹动着轻轻荡漾两下，又重归于原来的样子。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足尖，看到鞋上沾了些泥土，不禁微皱起了眉。身上没带着纸巾，只能凑合会儿了。

虞可可在她对面坐着，身旁是那女人和赵小瑜，王俊凯则在她侧面。

温暖能感受到那束炽热的视线，灼得她捏着自己手腕的手都有些僵硬。

微微掐了下皮肉唤来些痛感，温暖抬眸在眨眼间瞥过王俊凯，那一眼不掺杂任何感情，却偏生叫他心凉起来。

温暖给军队干活儿那么苦的话，来和我们一起也行啊。

温暖轻声开口，一双闪着璀璨光芒的眸静静注视着对面百无聊赖捅着木柴的虞可可，话语半玩笑半认真。

虞可可手僵了下，又轻笑起来。

虞可可还是别了，我没那个福。

温暖也不恼，只随着她笑笑，却也不主动开口。

周边一时安静的过分，微凉的空气猛然窜入鼻腔中，温暖忍不住偏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头。

王俊凯的手挣扎几下，还是紧紧握成了拳。

这是他这么多年军人生涯来遇到的最棘手的事。

操。

烦躁地在心底骂了句脏话，王俊凯皱起浓密的眉来偏过脸不再看温暖，免得自己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

“诶。”

沙哑而富有辨识性的声音响起，那女人瞥过各怀心思的三人，忍不住笑了。

“天不早了，规矩知道吧。”

她的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得很清楚，莫名让人起了身鸡皮疙瘩。

“一个留下，一个走。”

赵小瑜也笑起来，抬起食指点了点下巴，黑眸闪烁几下，又迅速重归沉寂。

“这就有趣了呢。”

她指了指虞可可，又指了指王俊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

“男人要面子，女人要情分。”

她顿了顿，又“噗嗤”笑出声来，“这果然是世界上最普遍又最傻的事情呢。”

虞可可小妹妹。

虞可可挑着眉开口，手中的棍子哗啦一下扔到木堆里，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面色不愉，声音却很明亮。

虞可可阴阳怪气说话是要死妈妈的。

赵小瑜一愣，眯着眼睛看她一眼，转过头不说话了。

温暖抿着嘴唇冷哼一声，看起来一副和赵小瑜不和的样子，又望向看戏的女人，向着虞可可抬了抬下巴。

温暖我和小可挺久不见了，想叙叙旧。

除虞可可外三人俱是一怔，女人舔舔干裂的嘴唇，勾起唇角，“我想虞可可小姐也会愿意的。”

温暖闻言笑了，转过头来对上虞可可晦暗不明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笑得更欢。

余光将王俊凯低着头的样子收的清清楚楚，她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心中她的地位在被她自己一点一点的敲碎。

胸腔里的人体核心有在泛痛，可她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