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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天穹的那弯弦月早已被厚重的云层所遮盖,只剩几颗寥寥无几的惨淡星子散布在黑幕之上。
书桌上的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照在白筱染的侧颜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的目光始终不离屏幕,在点下最后一个按键后,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活动活动酸痛的手指揉了揉脖颈顺便伸了个懒腰。
出车祸的地方是条马路自然有很多摄像头,虽然被雨水冲刷的看得不太真切,但好在不是死角也没有损坏,轻而易举便能调出那时候的监控,她已经把录像发给边伯贤的工作室自己也保存了一份。
看着屏幕上的发送成功嘴角微勾,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站起身来准备去觅食。
趿拉着拖鞋经过床头柜时顺手撕下几张纸巾,她逃似的快速离开这个房间——全是边伯贤海报的房间。
白筱染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手里的那几张纸巾早已捏成湿漉漉的一团,抽着鼻涕打开了冰箱门。
一股冷气袭来,看到最上面一层全是草莓而最下面一层全是黄瓜时,刚止住的泪腺又淌出一道道泪痕。
她拿了几颗草莓狠狠摔上冰箱门,边清洗边流泪,洗好后用一个天蓝色盘子装了起来。
走出厨房到了客厅,她打开电视将盘子放在桌上而后躺在旁边的沙发上。
小声的呜咽自鼻腔哼出,她看着小品一只手往自己嘴里塞着草莓,另一只手则抽出纸巾擦着泪。
白筱染“呜呜呜…这一点都不好笑!”
白筱染愤然拿起遥控器就换到一台小姐妹推荐她追的剧。
白筱染“呜呜…什么狗屁男主,连我家伯贤一半好看都没有…伯贤…啊呜呜呜…”
仿佛决堤的河岸,纸巾也擦拭不完那淌出的泪水。
白筱染关掉电视放下草莓,桌上那包纸巾该死的没有了,手里的纸巾都湿透了只能扔进垃圾桶。
重新趿拉上拖鞋,边走边用袖子擦泪擦鼻涕。
温吞进了卧室,她立刻奔向床边抱着那个全身抱枕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里面,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了十点四十分,白筱染抬眸瞧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白炽灯照在她的眼睑下底流成一条泛着水光的银线。
她皱起鼻头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起身洗了个澡。
白筱染围着浴巾就直接出了浴室门大字躺在床上,满脑的都在回放边伯贤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
她抽泣着抱着抱枕,腿不安分地跨在抱枕印着边伯贤照片的腰部那处,渐渐入了梦。
睡梦中白筱染的手在抱枕上摸来摸去似乎是做了噩梦。
她不由得紧蹙眉头呼吸略为急促。
忽然鼻尖萦绕着一股草莓淡淡的甜味冲走了梦魇的缠绕,她只当是自己想念睡前未吃完的草莓而产生的幻觉。
白筱染想起身再洗些草莓解馋,却发现自己连睁开眼睛都异常困难。
她一下子联想到了鬼压床的故事,心里腾升起一丝害怕的情绪。
只感觉自己有着清醒的意识,却始终没有知觉抬起手臂或者睁眼。
耳畔处有股温热的气息撩拨,清甜的草莓味愈来愈近,仿佛要把她的呼吸也一同染满草莓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