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会帮谁

晨。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下来，透过窗外的梧桐树洋洋洒洒地照射在父子俩身上。

布布路靠在布诺肩上睡颜恬静，睡梦中却觉手臂上有一丝凉意，接着似有一人轻抚着，睫毛微颤，想要睁开眼睛，却被阳光晃了眼，抬手想要将那阳光挡住，被一人制住，“不要动。”

“唔.......”将头埋入布诺的脖颈处，待眼睛完全适应光线后才缓缓抬起头来，却见布诺托着他的手臂，正轻轻的将药膏抹匀。

看着他再将纱布缠上，衣袖放下，布布路还是沉默着，直到布诺将搂着他的手放下，皱了眉，思索片刻，才低低的问道，“如果我和暗部敌对，你会帮谁？”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一丝暗哑，目光深深的凝望着他。

暗部和乌若波若斯在暗地里一直有合作，只是世人不知道。近几年暗部的行动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着食尾蛇完成的，若是两方敌对起来，对暗部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布布路就这么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可布诺低头看着他，半晌，竟是开口回道：“帮你。”

若他想着帮暗部，就不会在得知消息后立马通知饺子让他赶过来，也不会留在这庭院里陪着布布路并且关照着他受伤的手臂，若他真的想帮暗部，这个时候就该懂得明哲保身，带着黄泉回食尾蛇去。

布布路抿着唇，神色冷漠，在得到布诺准确的回答后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看着他的目光又深了几分，用他那暗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的问道：“为什么？”

布诺一怔，有些艰难的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为什么？这要让他怎么回答——是说自己良心发现想要弥补？还是说这只是自己取得他信任的方式？

都不能说。

感受到怀中人炙热的目光，满怀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布诺神色一闪，声音竟不觉也有些嘶哑，“我知道我没什么可让你快乐的，可我从来没想过让你难过。”

布布路被结结实实的惊住了。这话中不知带有几分真实，只是语气略显生硬，说得却极为平静，一时竟也让人分不出真假。

“是吗......”布布路喃喃自语般问了一句，没等布诺回答，自己却已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知是笑这十分罕见的好话还是笑自己一时愚昧竟信了他的话。

从布诺怀中起来，站于他身前，身长玉立，敛了神色，再看不出表情波动，“今天要去基地帮双子导师布置考场，待我稍稍收拾后便出发。”

布诺微顿，起了身，应了一声，抬步便往外走，刚拉开门，便见本应该守在象牙堡的耀宇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汤，还在冒着热气，带有一种熟悉的药香味。他见了布诺，似乎是有些惊讶，却依旧规规矩矩的唤道：“布诺大人。”

待布诺略一点头，他才端着药汤走进了屋。布诺站在门外，朝里头看了一眼，见耀宇恭恭敬敬的将药汤递给站于窗前的布布路，随后退后半步立于他身后候着。

收回目光，心中有些起伏。终于是知道布布路身上那突如其来的药香味是从何而来了，只是——这药可不是治那所谓的咳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