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

城中有个势家办的赌场，牌匾泛着旧色，布局气派非常，四阶石梯上蹲着两只张着血口的雄狮，光是守门的奴就足有七八，奢楼十余尺高，二楼置杂物的小厅木窗户别了一支柳色的旗，悠悠泊着的旗布用上等良墨描了个草体的尽字。

边伯贤扯着朴灿烈囫囵吞了碗汤面垫肚，尽快赶往登云阁的心也被这恰好途经的新颖赌场下笔画上了休止符。

两人不谋而合的凝眸对望数秒，在眨眼间达成共识，衣摆一甩，齐肩共踏进尽家赌场。

可前一刻钟，背着竹篓惜字如金的高个子和时不时捂嘴咳嗽却总眉眼带笑的小不点，还因面汤摊上以筷作簪盘起长发的商人嘴里一句“般配”，就都扭头各自红了耳朵，怀着心事谁也不愿看谁。

赌场里有一股浓厚的酒气，赌桌前声嘶力竭的赌徒大多瘦削，说眼里无神，却又像一个个只会运作的水田器械。

环境太暗了，只有通风口探进来的日光和几盏在人来人往间忽明忽暗的烛火，边伯贤往朴灿烈身上靠了靠，想要耳语些什么却又被邻桌大腹便便的败者懊悔的叫喊声吓了一跳。

边伯贤“阿爹说，前阵子杨周那儿的一户人家的大儿子，赌的入魔，倾家荡产不说，还因为还不上钱被打断了一条腿。”

边伯贤“简直造孽啊，他的妻子前年刚过门，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

边伯贤一只手扯着朴灿烈的衣袖一只手扶着竹筐边沿垫垫脚尖凑到朴灿烈耳边说个没完。

可不料朴灿烈直直望着前桌一个腰间别着血玉的公子哥手里的叶子牌看个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自讨没趣的边伯贤噘了噘嘴，在朴灿烈身后比划了两拳就气的一扭一扭去瞧自己的新鲜去了。

边伯贤“不就是叫你以后不要滥赌嘛，我的话有这么难入耳嘛。”

嘀嘀咕咕地走进了整个赌场光线最足的通顶木亭里坐下，俯身按捏着自己因为长时间赶路僵硬的小腿。

鼻子尖的嗅到了一众浑浊酒气里特立独行的茶香，深深咽了口唾沫，抬眼才发现对面坐着位静默饮茶的姑娘。

光打在她用暗色的绸缎带子随心扎捆的乌发上，见她颔首间有几寸细软的垂耳发被阳光下熨的金亮的尘埃镀上一层和暖的光。

她坐姿歪斜，上身藕荷下摆是紫灰，袖口用金线锈了簇连片绽放的牡丹，举手投足称不上雅，却也万种风情。媚，也俗。

透白粉红的肌肤，伶俐的眉眼，眸里苍凉清冷，偏是左脸颊生疤，坏了无暇，却也觉完美。

此刻岁月无声，如若天有神明，万物定会为她祈一场坊间里摸不着的连夜雪。

边伯贤“姑娘，可....匀我一杯茶?”

像媚丽的恶人。边伯贤对面前人的首印象。

“茶见底，不分。”

茶主片刻征愣，仰头饮尽，唇瓣水润，眼中冷却湿，似乎是茶，也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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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谋好好好好久不见。

又谋拖了一年多了我也觉得OMG。（不是

又谋所以我来水了。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