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内地试探

次日清晨。

“行了。”整理好衣襟，“上朝去吧。”

穆北言替她梳理好了发，披上外袍，拉过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沧锦，朝外头走去。

“你还是小孩吗？还要我抱你上去？”站在龙驾前，穆北言服额。

沧锦算是清醒过来了，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谁稀罕啊？扭头撒气一般朝前殿的方向走去。

“……”穆北言黑了黑脸，“放着好好的龙驾不坐走什么路啊？”

从龙泉宫走到前殿累不死她啊。

“你管我啊。我还没有你那么养尊处优的娇贵好吗？”

娇贵……穆北言抽了抽嘴角，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更何况她在这么多宫人面前用“娇贵”来形容他，让他把脸往哪里搁啊？

“……娘娘，您就将就一下罢，陛下这脾性……”楚佳梦有些手足无措，这两口子她是真的看不懂了，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得，陛下无知，本宫陪她走就是。”穆北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咬牙切齿地把“无知”说得很重。

这头倒是没什么状况，侧后的折忆宫却大清早的像是放空了。

“阿枫。”上官夙夜负手站在御花园的游廊上，没什么兴致去赏楚楚动人的莲花。

唐枫步伐缓慢地走致他旁边，捏了把桃花扇，半掩住了面，笑道：“许久未见您来御花园走动了。”

“……在宫中清闲久了，出来走走未必不好。”

是啊，清闲太久了，陛下一回来坐稳皇位，拿稳大权，天下难免不被小人搅搅浑水。

又有得忙了。

“侧后同贵妃往长澜宫去了。”漓翼暗中禀报了穆北言。

这是要开始了？长澜宫新来的那位不知道抗不抗得住呢。穆北言咋舌，没说什么。

“秋水宫那处，淑妃又有什么消息？”

“淑妃早膳后会去华栾宫听戏。”

穆北言看着手中的折子，下头的大臣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旁边的沧锦和国师在讨论着什么，沧锦一个劲儿的捂脸。

他点点头：“阿萧同阿尘也好久没说过话了，任他们去吧。”他也没时间管这么多。

长澜宫这个较偏的地，迎来了两位贵客。

“参见侧后，贵妃。”

这长澜宫现在的主人，是被穆北言看中的西域公子哥，良妃――索萨尔，见人来倒是有礼。

上官夙夜并不想客气，直接坐上了主座，颔首道：“不必多礼，你这地看起来还不错，看来你也对汉人文化有所兴致？”

按理来说，从异地嫁来的，都是较为思念故土，喜欢摆放些故乡的俗物，可这位倒显得无所怀念，挂的摆的不是瓷器就是字画古玩。

“侧后娘娘高抬了，臣妾也是有点汉人血统。”

索萨尔的笑容拿捏得恰到好处。

唐枫“啪”地合起了扇子，笑问：“良妃刚入宫，这儿许多东西都与西域不同，可否习惯？”

“……还好，多谢贵妃娘娘体恤。”

“良妃这是什么话。”上官夙夜挑眉，“往后便是一家人了，少不了往来辅佐好陛下不是？”

“自是。”索萨尔配合地点了点头，宫女呈上了刚泡好的茶，“这是臣妾从西域带来的特有茶，娘娘请品尝。”

还没有捧起杯呢，门外便传来了通报：“淑妃驾到！――”

三人顺势看向殿门，便见一深蓝色的身影随一道清声而入：“品茶怎能不叫上我？”

“参见侧后，贵妃。”墨萧墨发高束，簪了一支与衣服配饰的夜明珠发簪。“免礼。”

“见过淑妃。”索萨尔也知阶位比墨萧低，起身行礼请他入座。

“阿萧最近没个空闲了？得不见你的影子。”唐枫一点儿也不意外。

“方才不是去了一趟华栾宫看了一眼阿尘吗？”墨萧掂了掂衣袖，“昨夜阿尘那处闯入了冥阁的人，贵妃不也去瞧了吗？方才就是了，看阿尘的精神不大好，我也就没多留，问候了一声便走了，听闻陛下也在场，可有恙？”

唐枫眯了眯眼：“陛下无恙，只是阿尘昨儿出手废了些精力，皇后也是道翻篇过了。”

“这样啊……”

索萨尔静静地替他们倒茶，上官夙夜看似在静静地听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唠着几句家常。

“本宫只是怀疑，有人在背后使诈罢了。”

使诈？墨萧抹了一下眸子：“娘娘为何这么说？”

上官夙夜明显看见索萨尔的手晃了一下，勾唇笑：“谁知道呢，本宫猜测罢了，皇后怕是也这么想的。”

茶水荡起一片片涟漪随即平静。

那……是又想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