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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恨别

终于,又只剩下我一个了……

   之后的日子里,念露还是如同往日那般,该吃吃,该睡睡。白天打坐,看风景;夜晚修炼,看月光。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是凤凰走去的第三个秋天。

念露最近有些苦闷。这几天,秋风瑟瑟,树叶总是会从树上落下,覆盖在她的身上。以前每到秋天总是凤凰替她清理,而现在,凤凰不在了,她只能任由树叶‘欺凌’。

   这已经是念露第九次幽怨的盯着她头顶的那片树叶了,人们都说是一叶障目,可对她来说却是‘一叶障全身了’,她现在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沙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念露扭动着身子,想要伸出头去一探究竟。突然,一双带有温暖体温的手将她从树叶中拿了出来。念露还未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被人向后一丢,扔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咚的一声,念露似乎是来到了最底部,周围都是些硬硬的东西,像是石头。她环顾四周,周围逼仄的像个洞穴,她害怕了,将自己掩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念露发现自己被人放在一个木盆里,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脚步声。她认得着脚步声,就是这个人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她咬牙切齿,“你等着,待我修成人身,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这时,一双洁白,修长的手将她从盆中拿了出来,她与他四目相视,她终是看清了这人的面貌。这是个成年男子,容貌并不出众,但那双丹凤眼却平添了几分魅惑,眼角微微上扬,看得人心痒难耐。墨色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气质出尘,淡然清雅,仿若超尘世外的仙人。他将念露拿起用毛刷仔细清理。

   念露忍了又忍,却还是开口:“你,能不能轻一点?”话音刚落,毛刷擦拭的声音便骤然停了下来。她看着他眉峰一挑,面露疑惑之色,向四周看去。

  “喂,我在这里。”

   他默然看向她,继续重复手中的事情。

“你不感到好奇嘛?”

“有何好奇,石头经年化为玉石,能生出神志,不足为奇。”他淡然笑到。

“你也觉得我是璞玉吗?”念露惊喜的问他。

“你自然是璞玉。”

 听到这番话,念露有些伤感。他说她是璞玉不是石头,曾几何时它也同她这般讲过,只是现在……

 叽叽喳喳的她突然沉默了,还真让他有些不自在。看了她一眼,他说:“你有名字吗?”

 “我叫念露你呢?” 

 “卞和。”

 “我以后可以在这里住下吗?我叫你卞和,你叫我念念如何?”她笑着说。

 他未曾开口,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卞和曾是位玉雕师,但因家道中落,成为农民。上山砍柴,下地劳作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自从有了念露,怕她无聊,他总将她带在身上。下地劳作时,念露会对他说“卞和,你累不累,休息下吧……”闲暇时,念露总会缠着卞和,要他也给她雕刻画像。卞和无奈,指着墙角的一堆石头说:“随便去里边挑一个吧,反正都长得差不多。”她大怒,“卞和,我一定会修成人身让你看的!”

春去秋来,她与他整整相伴了两年,平淡无趣的生活也因为有她的陪伴而显得丰富起来,习惯了她的吵闹,习惯了她柔声轻唤他的名字,习惯了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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