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元佳节【下】

“就像是有一股力量相护。”

因为程怜的违规，青云巅错失了机会，被迫取消了比试资格。

而这样以来，武当派的对手就只有楚天派了。

“靠，他武当派什么意思？故意引我们犯规？”

“鬼信那个弟子能打得过我们程师兄啊，去年他就是个孙子！”

青云巅的弟子们都不服气，骂的一个比一个难听，恨不得让武当派听见。

“行了。都别吵了，此事再论。”

“师弟，你伤势如何？”

青云巅的大师姐宋知秋见程怜嘴角血迹，观察到他呼吸紊乱。

程怜瘫坐在座椅上，无力地抬起头，双眼努力对上宋知秋。

“师姐......帮我疗伤”

“好，我带你去疗伤，阿莺和长清随我一起。”

阿莺和长清架着程怜跟随宋知秋来到武擂阁内，他们在一处供人休憩的大榻上落座。

慕娇娇也在一旁休息了许久，一见程师兄伤势严重便一下坐了起来。

慕娇娇“师兄受伤了？！”

“还不都是你惹得好事。”阿莺气道。

慕娇娇正欲开口，宋知秋却先声道：“好了，我要为师弟疗伤，需要安静，你们三个先去别处。”

-

街市上张灯结彩，霓虹满目，来来往往皆是人。一轮满月挂在夜空，人们抬头赏月猜灯谜，低头看水听情话。

楚思言与柳明珠逛了许久的夜市，站在桥上闲谈。柳明珠抬头望月，楚思言弯腰低头看着湖水中倒映的月。

柳明珠“楚思言，你记不记得有一年上元节，天上的月亮是弯月”

楚思言思索，摇了摇头。

楚思言“不记得。”

他淡淡答道。

“那一年我还很小，看到弯月还以为会有什么天降凶兆。”

“后来也没什么事发生。”

楚思言莞尔一笑。

“或许是那天的人间并不圆满，天上的玄冥才让满月延迟了几天。”

柳明珠看向楚思言，不自觉笑了起来。

“今年是满月，那是不是我们会很圆满。”

楚思言直起身来，转身看她。他帮她撩了撩碎发，露出一抹笑来。他拉起柳明珠的手，下了桥。

“走，我们去猜灯谜。”

街市上的人依然很多，大多也是伴侣，金童玉女。自然也有很多独行之人或相伴的家人来过节。

“表姐，我们给晓眠姐买双耳环吧。”

“好啊。”

林商水同自己的表妹沈晓岚站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前。

沈晓岚“正好可以等晓眠姐成婚的时候戴。”

林商水听到这皱了一下眉头。

“成婚？不是定在六月吗，现在买会不会太早了”

“哎呀这又没什么，反正迟早要买的，就当是给我阿姐的新婚礼物了”

沈晓岚纯粹天真，林商水便淡淡一笑。但想起被提亲时沈晓眠似乎不情愿的模样，她又收起了笑容，开始疑思起来。

“师傅，把这对耳环给我包起来。”

沈晓岚挑挑拣拣总算是下了决定。

“姑娘好眼光，这一对做工精致，寓意美满幸福，佩戴的人将来会有福气的！”

林商水看了眼商贩又看了眼沈晓岚，抿嘴一笑。

付完银两后二人继续前行。

沈晓岚拿起一只耳环欣赏个没完，林商水便道：“只是话术而已，一对破耳环能有什么寓意”

沈晓岚“表姐嘴上是这么说，但若哪个翩翩公子有眼光送你一对，你就不这么认为了”

林商水“那这么说……难道小表妹收到过这样的礼物？”

“表姐你又打趣我”

两人相视一笑。

“前面是在猜灯谜啊，我说怎么这么热闹”

林商水本是在思着今早的事，却被表妹的一句话吸引过去。

她望见酒楼前众人围在一起猜灯谜，下一秒便看见一对男女从人堆里走了出来。她一眼就认出了楚思言。

此刻楚思言正把手里赢来的兔子灯递给柳明珠，他们有说有笑。

林商水用着最直白毫不避讳的眼神紧紧盯着那画面，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直到二人转身离去，林商水才收起了视线。

之后便是低眸沉默片刻，她又开口，嗓音止不住的沙哑。

林商水“我们回家吧”

沈晓岚以为是表姐逛累了，就携着林商水一同归了家。

-

武擂台的打斗却也逐渐落下尾声。

楚天弟子虽上场与武当比试，却出人意料地接连败下阵来，就连平日里武力过人的大师兄也被打败。

最终楚天的裁判人宣布，武当派获得胜利。

众门派皆是对此次比武大会的结果吃惊，想不到上一次比试实力薄弱的武当派在这一次竟能翻盘。

尽管有种种不平，众人还是十分期待今年的奖赏。

万众瞩目之下，掌门人楚煜现身，将一个十分精致显贵的木盒靠灵力飞到擂台之上。

武当派最终获胜的弟子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木盒，一秒钟也不愿等。

在那被灵力包围的木盒里，放着一枚戒指，那弟子拿起戒指，是用檀木所做，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楚煜的传家之宝，佩戴者可以提高修为，稳内心，最重要的是可以使修行更容易。

那弟子收起戒指，转身望向武当派的掌门人。

不久后掌门人开口，“这奖赏确实珍贵，只不过......”

“这次的奖赏，不该是百寿灵吗？”

-

“褚昭二十三年正月十五，你离开已两年......你还会回来吗？”

沈府后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夜深人静，这样的哭声显得突兀。

后院的池塘边，一身白衣的女子面色憔悴地望着池面的月亮出神，回过神来时，她拿起点燃的红烛点亮了花灯，轻轻放入池面。

“你说你会回来的......”

“为何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