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

白逸墨和齐龙惜一人执着一瓶汽水，一起坐在庭院长椅上，勾肩搭背，丝毫看不出两人刚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卟哧”，白逸墨用拇指撬开瓶盖，里面的汽喷了出来。一口下去，葡萄的味道很浓郁，经过加工的爆珠果肉很有劲。白逸墨长舒一口气，抓住机会，和齐龙惜解释起来。

“我才不喜欢你姐，从今早开始，我就有些神经兮兮的。”白逸墨无奈地笑了笑，“你早上起来眼会蒙上一层红色薄雾和眼睛痛吗？”

“你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要？……雾和眼睛疼又是什么？”齐龙惜紧紧攥着汽水瓶。

“这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的地方！”白逸墨把汽水一饮而尽，“我刚刚就是因为血雾和眼睛疼，当我回过神来，我就在你姐身上……”

“那你现在还能看见红雾吗？”齐龙惜对朋友的“症状越来越感兴趣了。

“似乎并没……唔。”白逸墨刚想说什么，又很快捂住了眼睛，“疼，好疼。”

葡萄味的汽水瓶摔在地上，成了碎碴子。

齐龙惜不知所措：“喂，你不会玩真的吧…”依旧是一层血红的薄雾，没有遮住的眼睛半睁半闭，艰难地看着齐龙惜。

喉咙好难受！好渴！想喝水！水！

“白逸墨，“齐龙惜尝试拉开他捂住眼的手，“松开手，用疼的眼看东西！”

疼疼疼！我不知道为什么啊！眼！疼！

白逸墨放开了手，视野变得更加朦胧，血雾似乎加厚了一层，但疼痛又有所缓解。

“红色的眼！？”齐龙惜惊讶地说。

白逸墨的双眼，一只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黑色；一只却如一颗红色的宝石，透出点点血红。

一阵疼痛感又一次袭来，“啊——”白逸墨又捂住了眼，低着头。

“放松点。”齐龙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什么？为什么？眼，好疼！口侯咙，好渴！水！——想喝鲜红的水！——那是水吗？不知道！不知道！红色的眼！不可能！是血雾吧！——我不知道！

“龙惜…”他喘着粗气，叫唤着友人的名字，“水…”“水？你等等！”齐龙惜一个箭步冲进屋子。

应该要结束了吧？血雾怎么还不消散？我究竟为什么一？腿好像也没有力气了，好像在发软…

“逸墨！”齐龙惜端着一杯水走向了他。

疼痛感终于消除了，血雾也缓缓消散，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龙惜，“我…还好。”

龙惜放下水，仔细端详着他——尤其是眼睛——奇怪？他刚刚红色的瞳孔呢？现在怎么是普普通通的黑色？

“你的眼睛，颜色怎么又变了？” 手

“不知道……”

“会不会这 你们白家的特异功能，在成年才解锁那种。”

“你以为写小说啊？特异功能？如果是特异功能我早就成超人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现在是什么反噬”期呢？”

“是血族。”齐凤怜端本厚厚的书，站在门口，“小墨，你被吸血鬼咬过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白逸墨回想起自己五年前在森林的遭遇——那究竟是真是假，他也说不清。

“那太奇怪了吧，五年前的事现在才发作？”听完逸墨说的，齐龙惜满脸疑惑。

“但你的行为，完全符合血族前期。”齐凤怜拿出腰间的笔，在书上圈画了几笔——忘了说了，齐凤怜换上了日常的服装，一件白色衬衫和网格短裙。

瞳孔异色，喉咙发干，有咬人冲动，并伴有异常视野和疼痛——早期吸血鬼症状，是人类或其它物种对吸血鬼血脉的排斥反应。

“老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博学了？”齐龙惜打断了齐凤怜的话。

“上次备考疗愈者就买了一本《世界生物及其衍生种关系》，现在时不时就翻一下…”齐凤怜合上书，露出书封，书封用着中英双语写着：世界生及其衍生种关系。

“别打岔！凤怜姐，那我现在怎么办？”白逸墨问道。

“古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你是真被咬了，要找到咬你的那只吸血鬼。”

五年前的尘封记忆，早已被大脑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甚至遗忘：那吸血鬼少女长什么样子来着？头发颜色？高矮？胖瘦？我不知道。

“嗷呜—！真的会咬人哦！”

好奶声奶气的叫声，好长的虎牙。

宛如拨云见日，宛如拂去尘埃。一副空白记忆画卷显现出一位少女的模样：淡淡的月光照在少女脸上，她炎红的瞳孔透露出了一种可爱中夹杂着牙的感觉，脸上炎淡红晕，微张小嘴，长长的虎牙。她及腰的长发。她边揉着头，一边盯着茫然的少年。

不知道她的名字…好像也没问过吧？…不知道为什么，这吸血鬼少女只停留于似有非有的记忆之中。

“喂，你怎么还想得这么入神？难道很漂亮吗？齐龙惜把手在白逸墨眼前晃了晃，他半天在抬起头。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都不知道。”白逸墨食指托着下巴，继续沉思。

“就这啊？”齐龙惜冷笑一声。

“不是，龙惜你怎么比小墨还关心这事？”齐凤怜用手中的笔指着自己的弟弟，“那就是查无此人喽？”

齐龙惜不再说话，低头喝着之前开的橙子汽水。

“现在…怎么办？”白逸墨问道。

“也没什么事——大概就是变成吸血鬼。”

白逸墨脑中浮现一个身披长斗蓬，眼冒红光，在昏暗月光之下，化作蝙蝠的怪物…

“龙哥！龙哥！”一个青年喘着粗气 来，跨越院子的栅栏，飞越进来，“哟，白哥也在！”

“魏浩！怎么了？”白逸墨和齐龙惜异同声，

“选拔，开始了！”他指着远处的大教堂。

“走！”齐、白二人又同时说。

“那个，老弟，小墨——尤其小墨，注意安全！”齐凤怜简单说了两句，“如果还有症状，告诉考官！我会去告诉白叔的！”

“知道了…”

白逸墨，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奔向属于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