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纷纷,江水如烟,一片青翠的水墨画卷中,渔船摇曳,美不胜收。
平日里成群结队的小摊,如今也只剩下零星几家,一旦有人影经过,这些小摊主便立刻热情地吆喝起来。
“翠竹,你说他今天会下来吗?”女子坐在街边茶馆二楼的窗边,眉宇间透露着一丝忧愁,朝外面望去。
翠竹在一旁默默地为已经见底的茶杯再次斟满茶水,听到这话,她轻声安慰道:“小姐,您和徵公子不是已经约好了吗?徵公子那样诚实守信的人,一定会如约过来的。”
但听了这话的小姐却没有半点喜意,她掰了掰自己的手指,衡量着说道:“可是我听说,宫门规矩森严,他也不能无故出来吧?更何况今日还下起了雨。”
徵公子身为宫门中人,居住在山谷之上,如无意外,他们两人本应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不过两年前,她偷偷跑出家门,意外地捡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他。
自此,这两条原本平行、永不相交的线,开始有了交点。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恼怒的神情,“早知道昨天就不约了!”
“不约什么?”一道清爽干脆的男声突然响起。
温如锦闻声望去,见到自己期盼已久的人,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欢快地跑了过去,先前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她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过来。”
宫远徵任由她靠近,在听到这句话时,他罕见地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轻笑了一声。
仗着身高优势,他迅速地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我有哪次没有按时过来的?而且我们已经约好了。”
自两年前相识以来,他总会抽空来见温如锦。
或许是眷恋与她相处时的那份宁静,又或许只有在她的陪伴下,他才感受到自己好像也在被爱着。
一旁的翠竹见宫远徵来了,连忙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都说不要摸我的头啦!”温如锦不满地将他的手挪开,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然后沉默片刻,“好像也是。”
宫远徵看着她整理后反而更加凌乱的头发,忍不住又笑了笑,不过这次的笑是带着温度的,“本来就是。”
听见这笑声,温如锦眼露疑惑地看向他,“你在笑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在搞什么鬼。”
温如锦从小到大的直觉都准得可怕,如果不是因此,也不会意外捡到了宫远徵。
这点宫远徵也知道。
只不过这次他还真不是搞鬼,他那一头小辫都是他在徵宫时自己亲手辫的,因此对付发髻也是得心应手。
宫远徵走到温如锦身后,拆开了她的发髻,然后重新扎了起来,他语气有些懒洋洋的,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认真,“那你这次就错了,我可是真心想帮你。”
“毕竟是我弄乱的,自然应该由我来整理好。”
可温如锦是什么人?是被他骗了无数次,还依旧不吸取教训的人,所以她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任由他去了。
于是,她便得到了一头已婚女子的发髻。
“宫远徵!下次再信你,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