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他的童年，也如同张起灵一般

黑瞎子应一声，将人放了下来，指了指二楼的浴室：“去洗澡，别洗太长时间。”

谭舟舟还满身是血，他仰头看着黑瞎子，问他：“你不问问我身上有没有伤吗？”

黑瞎子顿了一下，闭了闭眼。草，真是头昏了。

谭舟舟一个十四岁、不到一米五的小孩在市内杀了五个人这事还是给了黑瞎子冲击的，以至于他正常的流程都忘记了。

他又把谭舟舟抱起来，直接抱着人进了浴室。反手锁上门把人放了下来。

“衣服脱了扔那个盆里，让我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

谭舟舟就开始脱衣服，被血浸泡过的衣服堆在盆里，黑瞎子先是在浴缸里放了水，蹲下来看了一圈之后，把人放进了浴缸里。

谭舟舟就笑起来，小狗似的坐在浴缸里，看着黑瞎子笑：“我身上没伤，你刚才抱我应该也察觉到了。”

黑瞎子不说话，他只察觉到小孩身上没有什么致命的大伤口，小伤他还真不知道。

他沉着脸往谭舟舟身上撩水，一点一点把他身上的血洗掉，洗到一半，黑瞎子终于忍不住。

“不是，你怎么做到的？”

他现在从刚刚的冲击里回过了一点神来，双手握着谭舟舟的双臂就不松开，像是只有把人牢牢地握在手里，才能确保人不出问题一般。

谭舟舟抬手擦了一下眼睛上的水：“我的扣子上有机关刀，我用它杀的那个老头，然后就有人想上来抓我，那人手里拿着刀，被我反夺了过来。”

“之后那群人就开始掏枪，我就躲在老头的尸体后面，把刀抛出去扎进了他拿枪的手上……”

黑瞎子打断了他：“……我不是在问这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就是突然之间，一些古远的记忆涌了上来。他皱了皱眉，这种感觉不是很好。

黑瞎子将人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把人从浴缸里又拎了出来。

双手托着人的腋下，把谭舟舟放到了淋浴下面，打开了开关。

浴室不大，他站在里面给人清洗，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干脆脱了跟人一块洗了起来。

最后用浴巾把人擦了一遍之后，系在了谭舟舟的胸上。

浴巾对他来说太大了，只能系在胸上。

黑瞎子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块浴巾围在自己腰间，抱着人就出去了。

黑瞎子抱谭舟舟就是抱小孩，让人坐在自己一只手臂上，单手抱着人就出去了。

铁三角坐在客厅里，解雨臣也回来了，黑瞎子站在二楼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几人抬头看过去，看谭舟舟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十四岁能在空手的情况下反杀五个成年人，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就比如，张起灵就是一个。

但谭舟舟像张起灵一样厉害，那就意味着，他的童年，也如同张起灵一般。

吴邪皱了皱眉，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涩，不过只是一瞬间，那感觉就被他压了下去，稍纵即逝。

张起灵望着人最久，他自小在本部接受过严苛的训练，见到过同他一样的人也不少，但他的视线，就是在谭舟舟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